秘宝猎人 账号交易

类型: 励志 地区: 利比里亚 年份: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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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介绍

《秘宝猎人 账号交易》是H宝藏女孩H🥧导演的一部超级经典的励志利比里亚片,该剧讲述了:王首辅朝众官拱手,随着老太监进了宫,一路走到御书房的偏厅里。 老太监吩咐宦官奉茶,恭声道:“首辅大人稍等。” 王首辅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 他也不急,默默等着,绯袍,高帽,鬓角花白。 他的表情平静,看不出喜怒,但时而恍惚的眼神,让人意识到这位老人的情绪,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好。 王首辅略显浑浊的眼睛微微亮起,看向门口。 穿蟒袍的老太监臂弯里搭着拂尘,独自一人进来,惋惜道:“首辅大人,陛下悲伤难耐,有失得体,便不见您了。” 王首辅眼睛的亮光,一点一点,黯淡下去。 老太监叹息一声:“陛下他需要时间冷静,您知道的,淮王是他胞弟,陛下从小就和淮王感情深笃。如今冷不丁的走了” 王首辅木讷点头,拱了拱手,离开御书房的偏厅。 走下台阶时,王首辅没忍住,回过神,朝着御书房,深深作揖。 目送王首辅离开,老太监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浊气,他有些害怕王贞文的眼神,那眼里有着浓浓的失望。 他穿过御书房,进入寝宫,躬身道:“陛下,首辅大人回去了。” 元景帝“嗯”了一声,没有睁眼,闭目养神,问道:“群聚宫门的人,都有谁啊。” 老太监沉声道:“该来的都来了。” 元景帝冷哼一声:“朕就知道,这些狗东西平时相互攀咬,一半都是在作戏。可恨,可恶,该杀!” 他发怒了一会儿,恢复冷静,问道:“左都御史袁雄来了吗?” 老太监想了想,摇头:“似乎没看见。” 元景帝重新闭上眼睛,长久的沉默后,老太监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时,突然听见元景帝道: “把今日没有来的人记下来,往后几天同样如此。” 许七安牵着小母马,许新年牵着他的坐骑,缓步在街道。 同行的还有布政使郑兴怀,以及五品武夫申屠百里。 “郑大人,您是住在驿站?”许七安语气里隐含担忧。 以郑兴怀的官位,住的肯定是内城的驿站,治安条件很好,又有申屠百里等一众贴身护卫。 只是,他们现在的敌人是元景帝,有些事不得不防。五品化劲的武夫,在京城真的不够看。 “大哥放心,而今镇北王屠城事件,既把陛下推到风口浪尖,也把郑大人推上风口浪尖。就算是陛下,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做不智之举,会犯众怒的,需知滚滚大势,不可硬抗。” 郑布政使诧异的看他一眼,苦大仇深的脸上,多了一丝赞许,道: “许银锣,你这位堂弟,倒是目光如炬,说的甚是。这荣辱不惊的姿态,将来必定前程锦绣。” 不,他只是习惯了高傲和装逼,其实内心的承受能力也就一般般,还经常社会性死亡,根本不是那种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大国手许七安心里吐槽。 郑布政使不知道许白嫖的内心戏,颇为追忆的说道:“他让我想起了魏公年轻时的风华。” 不是,郑大人,您这话魏公他同意吗许七安扯了扯嘴角,扯起一个牵强的弧度,终于还是保持了默然。 有些事发生便发生了,一日不得到处理,便如鲠在喉。 “你不必担心,”郑布政使说道:“驿站住进来一伙打更人,你明白的。” 魏公已经防着了啊,有他顾着郑大人的安全,那我就不担心了许七安心里一松。 郑布政使拱手,带着申屠百里离开。 许七安默默看着,从楚州到京城,短短一旬,郑兴怀的背影竟已经有些佝偻,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在他肩膀,压的他直不起腰。 “唉”他心里叹息一声,摸了摸小母马的背部曲线,翻身胯了上去。 马匹“哒哒哒”的响声里,兄弟俩缓步往家的方向而去。 “郑大人是个可怜人,元景19年的进士,听刘御史说,此人父亲早亡,寡母含辛茹苦把他养大。好不容易把他送到国子监,中了进士,结果自己因为多年的辛劳,榨干了身体,没等到儿子衣锦还乡,便去世了。” 在小母马缓步的行走间,许七安说道:“而后因为刻板守规,不知变通,得罪了前任首辅,给打发到楚州。 “他在楚州经营了十八年,大半个人生都留在那里了。结果一夜之间,化为尘土。” 许新年沉默了很久,郁气憋在心里,难受极了。 他把郁气吐尽,感慨道:“十八年风雨,半生鸿业,说与枯骨听。” “不说这个。”似乎是为了摆脱那股致郁的心情,许七安扬起一个不正经的笑脸: “辞旧,和王家小姐搞到哪一步了?有没有嗯,倾囊相授?” 许新年嫩脸一红,不悦道:“搞这个字何其粗俗,我承认对王小姐有好感,她知书达理,学识渊博,谈吐优雅,能与我谈古论今。 “这样的才女,除了怀庆公主,我从未见过其他。对她稍有动心,有何奇怪。” 老弟啊,咱哥俩的品味是一样的,我也喜欢怀庆这样的才女,哦,除此之外,我还喜欢临安这样的小笨蛋,采薇这样的小吃货,李妙真这样的女侠,以及钟璃这样的小可怜 “其实我一直有犹豫。”许新年无奈道:“王贞文是魏渊的政敌,未必会把思慕姑娘嫁给我。而我,也还没有决定要娶她。” 许七安不再油嘴滑舌,沉吟道:“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讨论过不止一次。你和我之间,必须做出割裂。 “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呵,魏公可不就是条独木桥嘛。我知道你的顾虑,害怕被王贞文逼着与我作对,同室操戈是吗。关于这一点,大哥要告诉你一个办法。” 许新年虚心求教:“大哥请说。” “你娶了人家的闺女,相当于有了人质,除非王贞文不在乎这个嫡女,否则,即使你们关系再差,他也不会真的绝情。把握住这个度,你就能立于不败之地。再说,你又不需要完全依附王家,只是让许家多条路而已。” 见他似有所悟,许七安笑了笑,目视前方,心里想着自己那个养在外面的外室。 多日不见,我竟有些养她大奉第一美人的魅力,似乎有些奇怪,没有洛玉衡那样诱人,却暗中潜移默化? 嗯,先把外室放在红颜知己那里,等镇北王的事情尘埃落定,再去见她。在这之前,需要小心谨慎。 钟璃也先不接,留在司天监,我这几天肯定要频繁外出,带着她不方便。 临安和怀庆也先不见,这段时间我肯定进不了宫,而且这件事关乎皇室,我也算牵扯起来,不想见她们。 浮想联翩之际,忽听许二郎困惑道:“大哥,倾囊相授是何意?” 他起初认为是没文化的粗鄙大哥措辞错误,但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所以忍不住开口询问。 许七安想了想,回答:“男人爱不爱一个女人,就看他愿不愿意倾囊相授。” 还有这种说法?许辞旧道:“那女子爱不爱一个男人呢?如何才能看出来。” 大哥突破到练气境后,便桃花运不断,总能与绝色美人勾搭在一起,在谈情说爱这个领域,许辞旧对大哥还是很服气的。 你是想问,王思慕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欢你?许七安思考良久,道:“就看那女子,是否愿意夹道欢迎。” 大哥说的是什么鬼东西许辞旧没能领会,一路上都在钻研。 进入府中,来到内厅,恰好是吃晚膳。 许铃音一见到久别的大哥回来,连饭都不吃了,迈着小短腿,惊喜的迎上来,然后一头撞进许七安怀里。 一个半月不见,小豆丁的气力增长到这个程度了? “最近有没有惹你娘生气?”许七安怀里抱着小豆丁,往内厅走去。 “啊?我经常惹娘生气吗。”许铃音惊讶的反问。 自己明明是这么乖的孩子,娘都说她这辈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才生了一个许铃音。 可见自己和大哥二哥还有姐姐是不一样的。 许铃音至今也没分清楚堂哥和亲哥的区别,一直认为大哥也是娘生的。 许七安摸了摸她的脑袋,没有说话。 看来力蛊部的修行法门,确实只能增长气力,起不到提高智商的效果,不然丽娜也不会是现在这般模样。 想到这里,他看向头发末梢带卷,眸子宛如蔚蓝大海,小麦色皮肤,五官精致的南疆小黑皮。 “我感觉你变的不一样了。”小黑皮审视着他。 丽娜想了想,摇摇头,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他行走间,肢体的协调程度,肌肉的发力方式都有了进步。 最开心的当然是许玲月,清丽脱俗的瓜子脸绽放笑颜,亲自给许七安盛饭摆筷。 许辞旧等了一下,见亲妹子完全没在乎自己,便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许二叔一直在审视侄儿,见他安然无恙,精气神反而愈发充沛,粗犷的脸顿时露出笑容。 傲娇的婶婶附和着点头,然后说道:“铃音,快下来,别耽搁你大哥吃饭。” 婶婶今天穿了一件素色对襟小衣,绣满丰腴海棠花,正如她人一样美艳丰腴,勾勒出饱满的胸脯和纤细的腰肢。 下身是一条鹅黄色的襦裙,这让她美艳中多了几分文雅知性。 吃过晚饭,许七安受邀进入许二郎的书房。 不知不觉间,两人商议要事,已经开始避开许二叔,不像当初对付户部侍郎周显平,三个爷们一起商量。 兄弟俩觉得这样挺好,二叔本就不擅长勾心斗角,他知道的越多,反而越容易苦恼。 因为作为长辈,他是想着如何解决问题,而不是坐等着侄儿和儿子解决问题。 为子嗣遮风挡雨,是每一位长辈都有的本能,偏偏许二叔并不擅长这些,于是只会徒增烦恼。 许二叔坐在桌边,喝了口茶,叹息道:“两个混账玩意,已经看不上老子了。” 穿着单薄的白色小衣的婶婶,盘腿坐在床上,把玩着自己的玉镯子,问道:“怎么说?” 她双腿匀称修长,交叠在一起,颇为秀色可餐。 “唉,楚州出大事了,今儿百官在皇城闹事,传的沸沸扬扬。”许二叔皱着眉头。 “妇道人家,管那么多干嘛。”许二叔瞪她一眼 就像兄弟俩不想让许二叔多操心,许二叔同样也不想让妻子凭白担忧,像她这样一把年纪还自以为风华正茂的女子,许她一个安平喜乐便够了。 “大哥,你还没有和我说楚州城的详细经过。” 书房里,许二郎端着一杯浓茶,坐在茶几边。 许七安站在窗边,望着漆黑寂静的院落,缓缓道:“楚州案远比你以为的要复杂” 他平静的讲述,把自己北行的经历,点点滴滴的告诉许辞旧,包括与郑布政使共情,看见楚州城白屠戮的景象。 他的语气是那么平静,平静的不敢有丝毫的起伏。 许新年愣愣道。他心里,那为数不多的忠君情怀,轰然坍塌,再无半点残留。 “使团这次返京的目的,就是要把镇北王的罪行昭告天下,呵,郑大人不允许镇北王这样的畜生,能以亲王的身份安葬,以大奉护国神将的名头流传后世。”许七安冷笑道。 读书人最注重身后名,如果不能给镇北王定罪,在郑兴怀来看,这是一场不成功的复仇,并不算为楚州城百姓讨回公道。 “辞旧觉得,这场“战”该怎么打?”许七安考校道。 “你们已经在做了。”许新年说道:“携滚滚大势威逼元景帝,纵使是皇帝,也不能挡住群情汹涌的大势。他不是答应见王首辅了么,就看明天有什么结果。” “可惜朝堂的事,我帮不上太多忙了,把希望寄托于人的感觉不是很好。”许七安叹口气。 许新年正待宽慰几句,忽地眉头一皱,停顿许久,他的脸色慢慢变的凝重:“大哥,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许新年低声道:“依你所说,如果此案是元景帝和淮王密谋,那么使团欲打他一个措手不及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是失败的。 “你别忘了,阙永修潜逃,镇北王的密探也逃了。这些人,会不把镇北王殒落的消息传回京?也许在你们踌躇满志的时候,他就已经提前得到消息。 “那么,元景帝绝对已经想好如何应对,不要怀疑,咱们这位陛下玩了这么多年权术。他要认真起来,恐怕魏公和王首辅都不是他对手。” “你提醒我了,确实是这样。”许七安转回身体,面朝漆黑院落,没有再说话。 许七安知道,朝堂不是他的主场。首先,政治斗争不是破案,更不是靠聪明的脑子就能纵横,能在科举里厮杀出来,哪个不是聪明人。 许七安不会自大到认为自己能和元景帝在朝堂大战三百回合。 其次,他的官位终究低了些,连上朝的机会都没有,这就意味着他没有资格上“前线”。 “所以这一次,主力的位置,要拱手让给魏公、郑布政使、以及那些为名为利,或心里残留正义的诸公们了不过,我依然可以在局外出力。” 白衣如雪,白发白须的监正,站在八卦台边缘,负手而立,俯瞰着整个京城。 夜风吹起他的衣角,抚动他的白须,仙风道骨,宛如谪仙人。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语气低沉且平淡,就像老友之间的交谈,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师徒俩背对背,都是负手而立,都是白衣如雪。别说,一时间还真难辨高下。 监正“嗯”了一声,笑道:“有些人睡觉都要笑醒了。” 老师指的是魏渊,还是谁杨千幻心里嘀咕着,语气依旧是世外高人般的寡淡,学着监正“嗯”了一声。 监正早习惯这弟子的脾气,不加理会,只要杨千幻不在他面前念“海到尽头天作岸,术士绝顶我为峰”,监正就懒得和他计较。 杨千幻继续道:“杀死镇北王的是一位神秘高手,在楚州城的废墟上独战五大高手,于众目睽睽中斩杀镇北王,为百姓报仇雪恨。而后千里追击,斩杀吉利知古。 “简直让人热血沸腾,我恨不得取而代之。不过,想到许宁宴同样也没出风头,我心里就好受多了。嘿嘿,这小子一直夺我机缘,非常可恨。想必在楚州看着那位神秘高手纵横捭阖,他心里也羡慕的紧吧。” 说完,杨千幻凭借四品术士的直觉,察觉到监正老师破天荒的回头,看了自己一眼。 监正老师终于为他以前做过的错事感到羞愧了吗杨千幻心里畅快起来。 次日,群臣再次齐聚宫门,罢工闹事。他们有种被戏耍了的感觉。 昨日闹了这么久,原以为陛下妥协,邀首辅大人进去议事。谁想,王首辅给出的回复是:陛下并未见本官。 可笑,以为避而不见,就能把这件事当做没有发生? 随着事件的发酵,镇北王屠城案,已经不局限于官场。市井之中,三教九流都听闻此事,触目惊心。 酒馆、茶楼、妓院,这些堪称消息集散中心的地方,整日有人来旁听,有人在谈论。 “镇北王惨无人道,三十八万条生命,整整一座城,他是怎么狠的下心?”有人拍桌怒骂。 现在市井中,辱骂镇北王已经是政治正确,不用害怕被问罪,因为整个官场都在骂。谁不骂镇北王,那就是丧心病狂的禽兽。 骂了镇北王,就是饱读圣贤书的读书人,是正义的伙伴。 “你们知道吗,这次去北境查案的是许银锣,不愧是他啊,要是没有他,镇北王的罪行到现在还无法揭露。” “这世上就没有许银锣查不出的案子,有了许银锣,我才觉得朝廷还是好朝廷,因为恶徒再没有逍遥法外的可能。” “可我听说,这朝堂之事,许银锣就无能为力了。” “这可无妨,文武百官自然会接替许银锣,你有听说吗,许银锣的堂弟,那位春闱会元,昨日在宫门口骂了整整两个时辰,骂到黄昏。今日又去了。” 老太监头疼欲裂的跨入门槛,气的老脸发白:“陛下,那,那个许新年又在外面叫骂。实在可恨,可杀。” 元景帝坐在大椅上,手里握着道经,闻言,淡淡回应:“杀了他,那就真是滚滚大势不可阻拦,犯众怒了。” 老皇帝脸色平静,道:“昨日,魏渊有何举动?” 老太监不自觉的低声说道:“魏公夜里私自去见了王首辅” 言下之意,朝堂上的两头猛虎,私下结盟了。 魏渊和王贞文,象征着朝堂最大的两个党派,他们如果联手,没有人是他们的对手。哪怕是陛下,也吃过两人的亏。 当年卖官鬻爵火极一时,后来被两人联手扑灭。那些卖出去的官,封出去的爵,在五年间,罢官的罢官,斩首的斩首,被王首辅收回来大半。 老皇帝笑了笑,似是不屑,转而问道:“宫内有什么异常?” 老太监低声道:“风平浪静,不过,昨日临安公主回宫了。而怀庆公主” 老皇帝眯了眯眼:“怀庆怎么了。” 沉默许久,老皇帝嗯一声,吩咐道:“临安稍后若是来求见,让她回去。” 群臣依旧齐聚宫门,但,细心的人会发现,人数虽然没变,但一部分手握大权的大臣,今日没来。 许七安在打更人衙门,见到了怀庆公主府上的侍卫长。奉长公主之命,来请许七安去公主府一叙。 ps:那个,今天本来能在五点更新,但状态还不错,就多码了一千字。六千字大章。 谢谢“神朝_窗叔”的打赏。窗叔老有意思了,说话又好听,我很喜欢在群里看他说话。这是窗速的大号。小号也是盟主。🦫“你我之间的距离,不足一丈。” 修罗金刚度凡低头审视着白衣服的小个子,他的身高只到自己的胸口。 “除妖族外,在三品这个境界,任何体系被武夫近身一丈之内,必死无疑。”他睥睨着白衣术士,厚厚的嘴唇挑了挑起。 这个距离,就算对方想传送逃脱,他也能提前打断。 至于护体法器,在三品金刚眼里,除了一些刻录在城墙上,由无数小阵法环环相扣组成的护城大阵他攻不破。 铭刻在法器上的阵法,受限于体量和材质,不可能挡住他的铁拳。 即使是浮屠宝塔这样的法宝,此时祭出也已经晚了。 “或者,你是在给佛门送人质,换回度情罗汉?” 这句话说出口的刹那,修罗金刚蒲扇般的大手从上而下,笼罩了孙玄机的头顶。 暗金色的大手拍在了气界上,空气震荡发出刺耳的声音。。 度凡金刚脸色一变,感受到了掌心遇到的阻滞。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仿佛与天地为敌,这方世界在排斥他。 孙玄机巍然不动,抬眸看他一眼,言简意赅的说道: 他伸出手掌贴在度凡金刚胸口,大概有个一秒的停滞,然后,“当”的一声巨响,气浪爆炸的涟漪里,度凡金刚就像一颗离膛的炮弹,弹飞出去。 沿途撞断无数树木,在密林中清理出一道“真空”地带。 当他稳住身形时,已经被生生打出山头,飘浮在空中,脚下是深渊。 场上一片死寂,双方观战人员,仿佛失去了语言表达能力。 不愧是司天监的人,不愧是监正的二弟子,恐怖如斯 惊叹和夸赞在傅菁门等一众武夫心里升起,说实话,最开始他们没有太重视曹青阳口中的“监正二弟子”。 听都没听多,不知道修为,没有战绩,而且是个连肉搏都做不到的术士,能发挥多大作用? 哪里有“许银锣”三个字来的耀眼。 但眼前的这一幕让他们知道,这位白衣术士强的可怕。 轻描淡写的一掌,打退佛门金刚。 而这位金刚,之前才宣泄了自己的暴力,展示自己的强大。 柳红棉简直要把小嘴张成“o”形,加入潜龙城后,她与术士打过不少交道,团队里的小妮子也是术士。 她深知术士体魄羸弱,全靠不要钱似的炼制法器攻击,靠花里胡哨的阵法立于不败之地。 真要让术士和武夫肉搏,那是厕所里打灯笼——找屎。 难道三品之后的术士,体魄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变化之大,足以与三品武夫硬撼? 白虎乞欢丹香几人的表情和她差不多。 净心和净缘两位佛门弟子,眉头紧皱,他们看不穿其中的玄机。 姬玄猛的侧头,看着许元霜:“妹子?” 许元霜却凝眸,望向了东方婉蓉,低声道: “纳兰前辈目光如炬,犬戎山地势确实发生了变化。” “孙玄机以犬戎山为根基,刻了大阵,如今整个犬戎山的地脉之力,尽归他所用。” 她是新晋的炼金术师,距离四品阵法师尚远,因此没有立刻察觉出犬戎山的风水变化,直到刚才孙玄机出手,她才窥出一二。 顿时了悟东方婉蓉不久前的那句话。 姬玄眉头紧皱:“犬戎山的地脉之力,有这么强?” 许元霜“嗯”了一声,小脸严肃: “犬戎山是剑州名山,在中原洞天福地中排第九,相传当年天宗祖师原本打算将宗门建在犬戎山,降服犬戎为护教神兽。 “这个传说真假难辨,但足以说明犬戎山是一处不可多得的洞天福地,非寻常山脉能比。” “难怪孙玄机一直没有现身,原来在暗中布置阵法。” 根据眼前所见,姬玄想起了很久以前,国师曾经与他们说过的话: “中原之内,监正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整个中原江山,都是监正的囊中之物。我要做的,就是把它变成我的囊中之物。” 当时他没有多想,直到现在才恍然大悟。 很多体系在低品时,会为高品打基础,或干脆就是高品的升级版。 姬玄隐约意识到,眼前孙玄机施展的,统御山河之力的手段,或许隐藏着术士最深奥的秘密。 “这不是你的力量!你刚才在布阵!” 修罗金刚踏空而立,试图回到山中,但犬戎山“关上”了大门,每次他尝试降临,都会被气界挡回去。 身为佛门护法金刚,他对术士极为了解,心里对当下的情况作出了清晰的判断。 孙玄机嘴唇动了动,挤出一个字:“别” 曹青阳拖着重伤的身躯,踉踉跄跄的往杨崔雪等人靠去,闻言,脑海里下意识的浮现猜测: 戴宗灵活的几个起纵,便来到曹青阳身边,搀扶着他往回赶。 傅菁门萧月奴这群四品武者立刻围上来,护好曹青阳。 萧月奴一边取出疗伤药丸,一边问道。 “死不了,许七安的精血保住了我的命。” 曹青阳接过药丸服下,顺势拉开衣襟,让众人看他的伤势。 胸口血肉模糊,有骨刺凸出,但血肉在顽强的蠕动,试图自愈,只不过速度很缓慢,给人随时都会后继无力的感觉。 “我短时间内,不能再吸收精血了。否则肉身会崩溃,这伤够我养大半个月了。” 吞服药丸后,曹青阳脸色渐转红润。 “盟主,这位术士太强大了,金刚根本进不来,我们或许可以借此立于不败之地。或许都不用许银锣出场呢。” 曹青阳现在已经明白,孙玄机之所以迟迟未到,是在暗中刻画阵法。 “还有一件事,盟中的教众跑到南峰去了。” 曹青阳愕然的望向南边,果然看见崖顶,站着一大群的人,他们距离很远,渺小如豆,不过曹青阳的目力能清晰看见他们的脸。 “现在只是没闲情搭理他们而已,但不能把自身性命,建立在敌人的仁慈上。” 气波震荡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抬头看去,丑陋的佛门金刚,脑后燃起炽烈火环,暗金色的身躯化为灿灿金色。 他立在空中,就如同一轮金色的骄阳,刺的观战众人睁不开眼。 修罗金刚握拳,右臂后摆,带动整个身躯往后仰,随着这套动作,健硕的肌肉一块块凸起。 那金色巨人不停挥拳,重重捶在气界上,姿势宛如打铁。 每一拳砸下,气界便会剧烈抖动、变形,山中的众人只觉得脚下的犬戎山都在震动。 这地震般的感觉,让他们产生了巨大的恐慌,害怕下一刻犬戎山就坍塌了,把所有人埋葬在山底。 修罗金刚,要以一己之力,撼动山川地脉。 孙玄机不疾不徐的从袖中摸出一块黑色铁尺,并指如剑,扫过尺身。 随着指尖拂过,尺身亮起一枚枚符文,黑色铁尺散发出烨烨清光。 笼罩在整座犬戎山的气界,一下子变的厚实凝练,修罗金刚的拳头只能带来轻微的震感。 又捶了几拳后,度凡理智的放弃攻击,自修佛以来,他早已磨去修罗骨子里的疯狂,变的冷静而理智,这样会损失“疯狂”后带来的战力加成,但却能更完美的驾驭自己。 他放弃了?盘坐在地上的曹青阳仰望着天空,心里微微松口气。 “不愧是监正的二弟子啊”剑客杨崔雪抚须微笑。 南峰顶上的武林盟教众过足了瘾,虽然只是单调的挥拳,可视觉冲击和心里震撼极强。 高品术士在山中刻画阵法,建起笼罩整个犬戎山的屏障。 佛门金刚一人之力,险些撼动整座山。 这些都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造成剧烈的心理冲击,让他们看见了超凡境的风光。 就在武林盟武夫们欣喜之际,天空忽然乌云滚滚,天色迅速的阴沉。 墨色的云层翻滚凝聚,云层之中,雷光时闪时灭,似在酝酿。 俄顷,一道粗壮的雷柱从天而降,轰击在笼罩犬戎山的气界上。 这道雷柱是如此的耀眼,让天地骤然染上蓝白色,无数人猝不及防,捂着眼睛惨叫起来,眼球灼痛,热泪滚滚。 先是气界破碎的声音,然后雷柱似乎轰在了山中,造成爆炸般的巨响。 双眼短暂失明的武夫们,清晰的察觉到犬戎山为之一震,察觉到自己的头发和汗毛根根竖起。 这是空气中忽然浓密无数倍的带电粒子刺激皮肤造成。 隔了好久,曹青阳等修为高深的武夫率先恢复视力,迫切的望向场中。 看清孙玄机的情况下,他们心里陡然一沉。 孙玄机一身白衣遍布焦痕,发冠早已炸裂,乌黑的长发变的发黄焦卷,冒着青烟。 脸颊、手臂等裸露在外的皮肤,近乎碳化,黑中带着鲜红。 他的气息衰弱的宛如风中残烛,让人害怕下一刻就会熄灭。 这杨崔雪等人瞳孔剧烈收缩,心神俱震,难以平静。 孙玄机的惨败让他们无法接受,同时,也从孙玄机的遭遇中,明悟了一个让人绝望的真相。 还有更强大的敌人,天空中的那艘船上,还有更强大敌人! 强大到可以招来雷电,可以一招制服连佛门金刚都无可奈何的孙玄机。 “盟,盟主”剑州商会的乔翁,艰难的咽一口唾沫: “我们到底招惹了什么样的存在?” 曹青阳神色茫然,因为他也不知道,孙玄机找到他后,只说敌人是佛门和巫神教,有超凡境界的战力。 是的,能如此轻描淡写制服孙玄机的,只有二品高手。 心蛊师乞欢丹香目光扫过远处的曹青阳等人: 柳红棉等人脸色平静,一点也不意外,二品雨师是他们最大的依仗,也是信心的来源。 二品雨师巫神教的二品雨师曹青阳等人面面相觑,满脸的苦涩。 祈雨文化是东北三国独有的,古时候,九州东北地域的百姓会在旱季向巫神教进贡,祈求雨师降雨。 这些不是隐秘,史料中多有记载。 雨师的大名,与佛门的罗汉一样,是众所周知的信息。 “师父,我,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南峰的观战者还没反应过来,依旧沉浸在刚才的天威里,沉浸在视觉被剥夺的恐慌里。 直到听见有人惊呼:“那白衣术士被雷劈成焦炭了。” 他们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局势的变化,旋即升起难以言喻的恐惧。 修罗金刚重新降落在场中,审视着孙玄机,满意点头: “还活着,死人可换不会度情罗汉。” 他迈步走向孙玄机,过程中,曹青阳等人噤若寒蝉,眼睁睁的看着他靠向石门和濒临死亡的孙玄机。 突然,一道淡金色流光从天边划来,叮清脆的声音里,钉在修罗金刚面前。 这把黄铜剑的出现,让修罗金刚被挡在犬戎山外时,依旧平静的脸色终于出现明显的波动。 他极为忌惮、凝重的后退了一步。 作为五百年前,参与过攻打京城,围杀皇族的金刚,他对这把剑的印象无比深刻。 三品武夫引以为傲的肉身防御,在它面前犹如凡人。 而防御力比三品武夫更强大的金刚之躯,也不敢说能抗住这件法宝的无双锋芒。 在那场篡位的大动荡里,修罗金刚曾经见过一位同门,被当年大奉王朝的一位亲王,连斩数十剑,浑身剑痕,剑气侵蚀脏腑,最后殒落。 那位同门,正是一位货真价实的金刚。。 一把剑横空出现,迫退修罗金刚的一幕,在三方围观者眼里,有各自不同的解读。 “这是什么剑?竟然吓退了金刚?” “这是剑的事儿吗,这是许银锣来了呀。” “是啊,剑只是寻常的剑,但剑背后的主人是许银锣,肯定是他。副盟主说过,许银锣会支援我们武林盟的。” 南峰的围观者,不认得镇国剑,更不觉得一把剑能吓退修罗金刚,真正逼对方后退的,是这把剑背后的主人。 而这个主人,显而易见就是副盟主说过的许银锣。 许银锣终于来了柳公子心里微松,刚才被那道雷柱造成的心里阴影,缓解了许多。 他忍不住看一眼蓉蓉姑娘,发现她眼睛闪闪发亮,脸蛋酡红,少女怀春的模样是如此的明显。 而她身边的万花楼女弟子,与她表情相似,一个个霍然间就兴奋起来了。 柳公子看见自家师父脸色凝重,目光死死盯着黄铜剑。 中年剑客恍然回神,有些疑惑的说道: “那把剑给我的感觉很奇怪,具体如何,为师说不上来,嗯........这是一个剑客的自我修养。” 我怎么没感觉........柳公子恍然大悟: 中年剑客欣慰道:“很好,看来你这段时间修行很努力。” 这小兔崽子,跟我装什么装,我刚才只是觉得那把剑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中年剑客心里嘀咕。 柳红棉、白虎、乞欢丹香,以及净心净缘师兄弟,自然也不认得这把名扬九州的神兵,他们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黄铜剑上。 警惕的左顾右盼,脸色谨慎、凝重,因为他们知道,姓许的来了。 伴随着他的出现,会有哪些帮手,怎样的底牌,接下来都会粉墨登场。 御风舟上的雨师、度难金刚也会全力出手。 在雍州城郊出过苦头的他们,对许七安怀着极其复杂的心理。 既渴望他出现,然后报复他。又害怕他出现,害怕再次翻船。 一把剑曹青阳为代表的武林盟众人,不认得镇国剑,但看见这把黄铜剑能迫使修罗金刚后退,又惊又奇。 “许银锣,到了.......”萧月奴一字一句道。 曹青阳“嗯”了一声,紧绷的神色略有松弛,低声感慨道: “即使是佛门金刚,也如此忌惮许银锣。” 他把修罗金刚的忌惮和后退动作,理解成了对方在防备许七安,认为对方怕的是黄铜剑身后的主人。 傅菁门等人也是这样的想法。欣喜于许七安的强大,这让他们心里有了底气。 墨阁的阁主杨崔雪,盯着黄铜剑看了一阵,他的瞳孔里映照出无数道细针般的锐光,突然捂着眼,闷哼出声。 同伴们吃了一惊,连忙查看他的情况。 杨崔雪捂着眼睛,对众人的关切毫不理睬,他以略显尖锐的声音,叫道: “镇国剑,是镇国剑,这是镇国剑啊!!” 他声音高亢,语气癫狂,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整个人像是魔怔了。 墨阁是剑修门派,历代门人喜欢搜罗天下名剑,记载于书中。 从初代祖师开始,至今,共有“天地人”三本名剑谱。 但凡能载于三本剑谱里的剑,都具备三个要素: 一,本身强大,属于法器;二,有着非同一般的故事或历史意义;三,第一条和第二条两者兼备。 名剑谱排第一的,三百年来从未变过,它就是大奉开国皇帝的佩剑——镇国剑! 大奉高祖皇帝佩剑,据史记载,此剑采崖山黄铜所造,剑身花纹犹如龟甲,故而有传说,此剑是桑泊神龟赠予高祖皇帝。 墨阁的祖师也没见过镇国剑,因为它常年封于京城的永镇山河庙。 但作为大奉镇国神器,史料上对它会有颇为详细的记载。 墨阁的名剑谱,便是摘抄了史册上的描述。 杨崔雪能断定此剑是镇国剑,首先,身为四品剑修,他对剑器非常敏感,知道这是一把神兵。其次,黄铜剑身的纹路宛如龟甲。 最后,这把剑的锻造工艺,与当下不同。杨崔雪爱剑如命,依稀能分辨出这是开国初,大奉最盛行的铸剑风格。 而这种风格和工艺,正是模仿了镇国剑。 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围拢在杨崔雪身边的武夫们,瞠目结舌。 “这把剑,就是高祖皇帝的佩剑啊。” “山海关战役时,镇北王用过它。” 傅菁门等人吞了吞唾沫,心里竟有朝圣般的感觉。 “镇国剑现世,武林盟何惧外敌?此剑锋芒所向,神鬼辟易。许银锣,他把镇国剑都请来了,他真的能驾驭镇国剑,传闻是真的。” 许银锣为了支援武林盟,竟然把这件传说中的法宝,请了出来! 白虎、乞欢丹香、净心、净缘几个无声的用眼神交流,又惊愕又沉重,他们万万没想到,这把剑被率先投入战场的黄铜剑,就是传说中的镇国剑。 镇国剑的赫赫威名,他们岂会不知。 “怎么都在看那把剑,此剑莫非有什么特殊之处。” “刚才杨阁主突然掩面而泣.......” 南峰这边,听不到声音,只能通过曹青阳等人的举动,做着模糊的猜测。 孙玄机脚下的阴影,忽然蠕动,钻出一道身影,搀扶住他的肩膀。 他没有回头,无力回头,嘴唇轻轻动了一下: “还有,一刻钟.......” “我知道,接下来交给我。你的丹药放在那里?” 许七安一边开口,一边摸向孙玄机的腰,失望的发现,他的储物法器已经在刚才的雷击中损坏,打不开了。 幸好临安之前给我准备了很多疗伤药,都是国师炼制的极品药丸子许七安取出自己储备的丹药,捏碎后,塞入孙玄机嘴里。 丹药效力立竿见影,孙玄机的伤情初步稳定。 许七安用气机托着他,送到曹青阳等人面前,道: 傅菁门大步上前,抱住平平无奇的孙玄机,目光炽热的望着许七安: 萧月奴盯着许七安看了几眼,很矜持的笑了一下。 白虎咬牙切齿,想起了断臂之痛。 乞欢丹香等人则恐惧和愤恨交杂,其中情绪最激烈的是净缘和净心。 从雷州以来,他们在许七安手里吃尽苦头,屡战屡败。 这让两个佛门杰出的年轻天才差点丧失自信。 一刻钟啊,只能拿命扛了........许七安心里嘀咕一声,他早已暗中来过武林盟,按照约定,把九色莲藕交给老盟主。 老盟主的情况极为糟糕,肉身处在分裂、崩溃的边缘。 若无九色莲藕的帮助,他最多再撑一个月,就会身死道消。 老盟主需要时间来消化九色莲藕,突破修为,成为二品合道境武夫。 按照许七安和孙玄机商量的计划,先由他赠曹青阳一滴精血,助其短暂突破三品,牵制敌人。因为许七安知道,忌惮于他的姬玄和佛门金刚,会步步为营,慢慢试探。 过程中,孙玄机布置阵法,作为第二回合的主力。 如果这一回合支撑的够久,拖延到老盟主出关,那么许七安就能和老盟主联手御敌。 二品合道和三品武夫联手,此战稳如老狗。 奈何纳兰天禄不讲武德,直接一发天雷,破了孙玄机的护山大阵。 许七安伸出右手,镇国剑自动飞回,把自己送入掌心。 他接着伸出左手,胸口的地书碎片里,太平刀应声而出,把自己送入主人的左掌。 左刀又剑,傲然立于场中,嘲讽道: “猩猩,敢不敢与我捉对厮杀?” 猩猩........修罗金刚深深看他一眼,高声道: “度难,纳兰雨师,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话音落下,天空中再一次降下金色流光,“轰隆”一声砸在山头,来人身高魁梧,肤色暗金,无须无法无眉,像是一尊黄铜雕像。 武林盟众人惊呆了,齐齐看向曹青阳,发现盟主的表情与他们如出一辙。 “两名金刚,以及巫神教雨师........” 乔翁苦涩道:“曹盟主,你,你........” 其他人亦是满脸苦涩,要是知道敌人是这种规模,他们多半没有勇气来后山。 三品已是江湖百年不可见的无敌者,一下子来三个,后面还有一个二品雨师撑腰。 曹青阳确实不知道,孙玄机对他是有隐瞒的,只说有佛门金刚和巫神教敌人。 孙玄机也怕曹盟主吓尿,然后带着小姨子逃跑,丢下一堆烂摊子不管不顾。 “这让许银锣怎么打?一人斗两位金刚,尚有希望,可雨师呢?” 戴宗脸色发白,丧失了斗志和自信,低声道: “我,我们先撤吧,保留武林盟火种最重要.......” 萧月奴斜了他一眼,“你要怕死,就走吧。” 说话间,一位身穿罗裙,鬓发高挽,娇艳妩媚的女子,踏着虚空,一步步走来。 她头顶笼罩着一层墨云,翻滚不息,厚厚云层中时而有雷电闪烁,蓄势待发。 她仿佛这片天地的主宰,风雨雷电尽受其使唤。 这就是巫神教的雨师?曹青阳等人看了一眼,便觉肾上腺素飙升,心跳加快,呼吸困难。 你这武僧怎么不吃激将法,武僧和武夫不应该一样粗鄙吗,果然挑衅人的事,还得杨千幻来做..许七安握紧了手里的刀剑,喝道: “你们再退,退的越远越好,后山保不住了。” 后山保不住了.......曹青阳等人心头狂跳,二话不说,迅速退走。 “盟主,我们去南峰吧,那边距离很远,不刻意针对的话,不会被波及。” 戴宗把孙玄机抗在肩上,提议道。 曹青阳略作沉吟,“嗯”了一声,拖着重伤之躯,速度却不比其他人慢多少。 东方婉蓉完全放开对身体的控制,由老师掌控主动权,成为身体的主人。 蓄势待发的云层当即劈下一道水缸粗的雷柱,将许七安淹没。 蓝白色的雷柱声势浩大,远在数十里外都能清晰看见。 许七安头顶升起一道金光,浮屠宝塔撑起淡金色的气罩,将雷电之力屏蔽在外。 噔噔噔........度难金刚发足狂奔,撞入浮屠宝塔的气罩中,一拳捶在许七安胸口。 金刚神功与金刚神功碰撞,声浪如洪钟大吕。 许七安宛如一颗炮弹,倒飞出去,撞断无数树木,撞塌一部分山体,造成落石滚滚。 他翻滚着卸力,已经被打出了山头,于空中稳住身形。 突然,他脑海里浮现修罗金刚出现在头顶,双拳合握,捶向他脑袋的画面许七安的身体以不符合力学原理的变速,朝侧面闪避,并拧腰回身,带动右臂,斩出镇国剑。 这时,天空中的东方婉蓉伸出右臂,对准许七安。 挥剑中的许七安动作一滞,像是受到了看不见的伤害,七窍中溢出鲜血。 许七安再次化身炮弹,被捶了回去,在“轰”的巨响里,整个身体嵌入山中,犬戎山主峰猛的一震。 PS:有没有搞错啊,几天就开始放鞭炮了?让我如何码字!!! 伴随着这一声巨响,南峰顶上的围观者心里一震。 “两名金刚,还有天上那个更强大的高手,许银锣此战危矣。” 众人旋即沉默,即使对许七安有着盲目崇拜的这些江湖人,也能看清眼下的形式。 蓉蓉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抿着嘴唇,脸上写满紧张。 柳公子心里默默叹息,一边为许银锣担忧,一边侧头看向师傅,想说:看吧,这就是我为什么不追求她的原因。 蓉蓉和他一样心有所属,惦记着不该惦记的人。 区别在于,蓉蓉惦记的那个人,更加可望不可即。 但中年剑客紧紧握着心爱的佩剑,一瞬不瞬的盯着远处的战场,没有注意到徒儿的内心变化。。 这个时候,曹青阳等人御空飞行,来到了南峰顶部。 “老盟主能出关么,我们不能让许银锣孤军奋战,他打不过这么多高手的。”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众人七嘴八舌的开口。 曹青阳皱了皱眉,默不作声的在崖边盘坐。 简单的一句话,仿佛起到了一锤定音的效果,让四周的嘈杂声瞬间平息。 他们默默的在脑海里回忆起许银锣的传闻、事迹,发现他确实没有败过。 不管是佛门斗法、云州叛乱、独守玉阳关、斩昏君等等。 他竟从未败过,仿佛是天地的宠爱,气运加身一般。 蓉蓉姑娘吐出一口气,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万花楼的女子们纷纷围上自家楼主,簇拥着她在崖边观战。 土块和碎石翻滚中,许七安把自己“拔”了出来,他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不管是度凡金刚、度难金刚,还有雨师纳兰天禄,都要强于现在的他,若是修为恢复,他或许能力压其中一位金刚。 但现在让他同时一对三,还是太勉强。 “他们不知道我拖延时间的目的,这是我最大的优势,一刻钟,只要拖住一刻钟,老盟主出关后,就能配合我反杀他们。 “嗯,我也不是单打独斗,我还有镇国剑和太平刀。” 他的念头到这里,立刻停止,因为上空乌云滚滚,水缸粗的雷柱再次将领。 与此同时,东方婉蓉又一次探出手,对他发动咒杀术。 许七安出现在数十丈外,没有被雷柱击中,他刚才凭借“运气”,规避了咒杀术的影响。 这种没有任何媒介施展的咒杀术,不但威力会降低,还容易被屏蔽,但纳兰天禄之前凭借高位格的压制,让许七安中招。 这一次,许七安则凭借“气运加身”,让纳兰天禄打出了一个“iss”。 他刚站稳,度难金刚已经完成狂奔,奋力一跃,在地面坍塌的“推力”下,扑击许七安,掌刀斩向他的脖颈。 “佛子,你既不愿皈依佛门,那便轮回去吧。” 掌刃凝聚气机,宛如最锋利的绝世神兵。 事实上,以金刚肉身的体魄,这一刀与绝世神兵的劈砍没有分别。 哪怕三品武夫被斩中,也得破防。 度难金刚的目标很明确,杀下他的头颅。 三品武夫号称不灭之躯,但在初入这个境界时,斩下头颅便意味着身亡。到了中期,生命力得到沉淀,变的愈发浑厚,才能弥补这个缺点。 但被斩下头颅,并施加封印的话,武夫会在不断重生无果中,慢慢耗尽生命力,彻底殒落。 度凡金刚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许七安身后,同样并掌如刀,刺向许七安的后心,目标是心脏。 控制着东方婉蓉的纳兰天禄,再次张开手掌,施展咒杀术,这一次,他成功了。 许七安的身体眼见就要被阴影覆盖,遭遇打断,阴影如潮水般褪去。 三位超凡联手,要一击必杀,速战速决。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脚踏飞剑,呼啸如风,埋伏在周围的李灵素抓住机会,把手里握着的浑天镜,对准许七安、两位金刚。 度凡和度难身躯陡然僵硬,眼神出现刹那迷茫,他们的天魂被强行拽出一半。 那股力量似是后继无力,没能成功。 但这给了许七安一线喘息之机,他冷静的侧身,从两把掌到中闪出,同时旋转,化作风车。 当当当当刀刃风暴在两名金刚脖颈斩出刺目的火星,终于,“噗”的一声,度难和度凡的脖颈割裂,暗金色的鲜血喷涌而出。 暗金色的血液洒下,但凡触及到金刚之血的草木,迅速枯萎。 天魂离体的效果转瞬而过,两位金刚见失了先机,便捂着脖颈,便后撤。 而这个时候,李灵素已经逃远了。 他聪明的逃出了乌云笼罩的范围,避免被纳兰天禄雷霆一击打死。 李灵素踩着飞剑,在密林中穿梭,借助树木遮蔽身形。 “我还没来得及易容,该死的许七安,我就不应该救你。人渣死于天劫难道不是正义的表现吗。” 李灵素一边嘀咕,一边往远处逃。 这一幕在南峰一众观战者看来,可谓峰回路转,纷纷眼睛一亮。 至少他们知道,许银锣是有胜算的,并不是只能挨揍。 蓉蓉心里喜悦,忽然发现身边的师父,身躯僵硬,怔怔的望着远处,表情似喜似悲似怒。 蓉蓉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正是刚才那位御剑飞行男子消失的山头。 刚才那人,似乎有些眼熟蓉蓉微微蹙眉,距离太远,她看不清那人的目光。 早已年过四十的美妇人恍然醒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但似乎不想说话。 “乞欢丹香,你操纵附近的兽类,寻找李灵素的踪迹。白虎,你能御风,速度最快,一旦乞欢丹香找到那臭道士的踪迹,立刻现出真身带我们去追杀。” 看到李灵素宛如神兵天降,险些改变战局的柳红棉,连忙下达命令。 白虎等人没有意见,柳红棉的建议正合他们心意。 许七安舔了一口镇国剑上暗金色的血液,眼睛一亮,露出喜色。 “好浓郁的金刚之力,若是能饮干你们其中一人的鲜血,我的金刚神功就能大成。” 金刚神功修行到大成境界,肤色和血液会转为暗金色,精血中蕴含金刚神力。 曹青阳吸收他的精血,拥有金刚神功便是例子。 金刚不具备武夫血肉重生的能力,尽管他们生命力极其强悍许七安正要乘胜追击,抓住这个优势。 天空中的“东方婉蓉”再次张开双臂,这一次不是对准许七安,而是对准两名金刚。 只见度难和度凡金刚身上腾起阵阵血光,那被太平刀和镇国剑斩出的恐怖伤口上,血肉蠕动,快速愈合。 激发目标或自身的潜能,通常用来制造悍不畏死,不知疼痛的死士。 纳兰天禄激发了两位金刚的生命力,让他们的自愈能力在短时间内提升,堪比三品武夫。 “真够难缠的,巫师手段花里胡哨。还有十分钟” 许七安深深吸气,平复一下情绪。 帮助度难度凡恢复伤势后,纳兰天禄不再只是辅助,他双手结印,从天地间召唤来一道虚影。 这道虚影面目模糊,额头隐约有一道竖眼,上身为人,下半身为蛇躯,是一位妖族。 从血缘关系上说,这道虚影是大妖烛九的祖父。 他在四百年前,被雨师纳兰天禄斩于东北荒原。 召唤出虚影后,“东方婉蓉”扬起手,云层中劈下一道道闪电,在她掌心交织出一根雷矛。 “许七安,魏渊先斩我肉身,后杀我独子。” “东方婉蓉”俯瞰着他,缓缓道: “他死在靖山城,是因果循环。但我的仇还没报,你是他最倚重的晚辈,今日斩你!” 她持着雷矛,俯冲而下,携带者无数细碎电弧。 同一时间,度难和度凡金刚化身金色残影,左右夹击。 “老子迟早有一天,要踏平靖山城,把巫神斩了,断绝你们巫师的传承镇压!” 浮屠宝塔一震,绽放出刺目金光,一股至大至强,透着无上威严的气息降临,施加在东方婉蓉身上。 这个间隙里,许七安挥舞刀剑,与两名金刚展开肉搏。 化劲武夫的神异,让他能轻松的一心二用,抵御两名金刚的攻击。 而不死之躯的超强耐力、生命力,则让他只要避免头颅被斩下,即使挨了金刚的重拳,也能于瞬间恢复,续航能力比佛门金刚强大数倍。 反观两名金刚,身上很快出现细密的剑痕,就如同正常人被小刀划破皮肤,虽是皮肉伤,却鲜血淋漓。 这是镇国剑能做到最大的程度了。 金刚的肉身防御,比同境界的三品武夫更强。 东方婉蓉身后,那道虚影,眉心的竖眼连连颤动,俄顷,一道乌光骤然激射,打在浮屠宝塔上。 威严的气息出现凝滞,紧接着,东方婉蓉探出手,对浮屠宝塔施展了咒杀术。 浮屠宝塔内部发出巨震,响起撞钟般的声音。 咒杀术起效后,纳兰天禄没有和这件法宝死磕,挥舞雷矛,狠狠抽打在塔身。 “当”的巨响里,金光溃散成光屑,浮屠宝塔翻转着飞了出去,撞塌远处的一座山峰,数百万吨的石块和泥土飞溅,声势浩大。 南峰的众人看的呆若木鸡,清晰的体会到自身的渺小。 浮屠宝塔只能牵制,无法迎战一位二品许七安心里一凛,尽管从未小觑过纳兰天禄这位雨师,可对方表现出的战力,依旧让人心惊胆战。 巅峰状态下的纳兰天禄,是二品巅峰的雨师。 失去肉身后,修为稍降,但巫师的主要力量来自元神,因此下滑不多。 但许七安反而庆幸他是巫师,不是武夫,或者洛玉衡那样的剑修,因为后两者是以杀伐之力著称。 而巫师则以诡异和统率闻名,战场才是他们的主场,搏杀之术弱了一些。 雷矛从头顶斩下来,许七安的身体在雷电中迅速“溶化”,于数十丈外的树木阴影里浮现。 许七安刚一落地,纳兰天禄似是预知了他的落脚点,头顶的虚影猛的侧头望来,额头竖眼激射出乌光。 结结实实的打中他,消融他胸口的血肉,打的他浑身僵凝。 “在卦术面前,你的阴影跳跃早已被我掌控。” 这个时候,度难金刚摊开掌心,那里有一抹鲜血。 这是刚才交手中,度难金刚刻意收集的。 纳兰天禄指尖轻轻一抹,沾染鲜血,展开掌心对准了许七安。 这次,是以鲜血为媒介的咒杀术,一名二品雨师施展的咒杀术。 以二品雨师的位格,借助血肉,对一名三品武夫施展咒杀术,不说一击必杀,至少能让他当场重创。 最关键的是,有鲜血作为媒介,再以雨师的位格,可以有效杜绝许七安的“气运加身”,达到百分百的命中率。 噔噔噔轻微地震中,两位金刚自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狂奔而出,一人握拳打向许七安被乌光腐蚀的胸口,一人并掌如刀,要切断他的脖子。 三位超凡境强者,又一次联手制造了杀局。 而这一次,李灵素没能来得及出现。 一道清光自许七安脚下腾起,浩然正气加身,百邪不侵。 赵守赠予的纸页,刻录着一位三品巅峰强者的法力。 咒杀术没能生效,许七安的身体“溶化”,出现在了远处。 以三品初期的修为,与两名金刚,一名雨师缠斗到现在。 南峰上的观战者,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度难金刚眼角一跳,心里难以遏制的涌起嗔意。 合三人之力,竟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脱困,迟迟没有拿下。 修罗金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他以念诵佛号的方式,平复心里躁怒。 “还有五分钟,儒家法术还能持续两分钟,这段时间里,我不用担心纳兰天禄的咒杀术,可以适当的肉搏” 许七安拎着黄铜剑和太平刀,主动迎向三人。 这场战斗里,原本不存在你来我往,厮杀正酣的情况。 因为有纳兰天禄这个二品雨师的存在,只要被他抓住加以控制,许七安当场就去世了。 他就像是在悬崖上走钢丝,随时都会死。 这就是以一己之力,抗衡三名超凡的代价。 而现在,有了儒家浩然正气护身,他能屏蔽虚影的乌光、咒杀术,那么此时的纳兰天禄就相当于一名三品武夫(英魂召唤)。 四人的混战由此展开,许七安凭借太平刀和镇国剑的锋芒,以一敌三,尽管打的无比狼狈,但让三位敌人一样付出血的代价。 他们的战斗让山体滑坡,毁了半个主峰。 这还是许七安时不时腾空,把战场转移到空中的缘故。 两分钟很快过去,缭绕在许七安身上的清光消散。 见状,纳兰天禄果断退出战场,掌心抹上收集来的许七安鲜血,对他施展了咒杀术。 纸页燃烧,消散的清光再次腾起,咒杀术失效。 许七安摸出一叠纸,咬在嘴里,笑道: 纳兰天禄淡淡道:“你以为雨师,只能呼风唤雨?” 许七安反问,他乐得用交谈来拖延时间。 “那是你不知道雨师的本质,雨师的下一品级是大巫师,而大巫师能利用天地法则,让自身融入天地,让天地之位为己所用。 “甚至能抽干这一片天地内的力量,让千里沃土化为荒漠。雨师能降雨,便是初步掌控了天地之力。” 纳兰天禄叹了口气:“我失了肉身,本不想强行调用这方天地的力量,这会让我遭受反噬。” 犬戎山方圆百里,刮起飓风,飞沙走石。 犬戎山境内,乌云盖顶,电闪雷鸣,瓢泼大雨。 在这场可怕的风暴中,许七安看见树木迅速枯萎,看见肥沃的泥土出现沙化,看见岩石腐朽五行之力被剥夺出来,化作纯粹的力量,汇入纳兰天禄体内。 同样的手段,当初大巫师对付魏渊时,施展过一次。 神仙一般的手段曹青阳等人置身风雨中,瑟瑟发抖。 有人没能撑住,在风雨中跪了下来,低埋着头,像是忏悔,又像是求饶。 品级较低的武者,一个个全跪了下来,不是他们想跪,而是在天威面前,再也直不起膝盖。 曹青阳等四品武者没跪,但浑身不停颤抖,苦苦支撑。 不可能赢的众人心里,闪过这个念头。 许银锣的不败神话,在这样的力量面前,根本没有任何威信。 大雨浇在头顶,像是无休止的冷水,浇灭他的斗志。 风刮在身上,像是在催促着他赶紧逃跑。 武者对危机的预感启动,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咆哮着“快跑”。 许七安只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敌人,而是整个天地。 这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玉阳关,回到了城头枯坐的那一晚。 城下是八万敌军,身后是贞德帝。 他在那样的环境中,领悟了玉碎。 太平刀自动脱离主人的手,静静的漂浮在一侧。 嗤所有纸页燃烧,化作浩然正气,层层加护。 风雨交加,天色晦暗,许七安立于半空,俯视着宛如神灵的雨师。 “纳兰天禄,你敢与我赌命吗!” 沉雄的咆哮声宛如惊雷,在天地间回荡。 自领悟“玉碎”以来,他的武道,就已经定下来。 要评当世最霸道的“意”,魏渊的“破阵”算一个。 但要论世间谁的武道最纯粹,最极端,许七安的玉碎绝对排在前列。 其他武夫领悟的“意”是为战斗,为杀敌。 许七安的“意”,不为瓦片,只为玉碎,是奔着同归于尽去的。 乍一看,他是因为魏渊战死,被局势一步步逼的领悟了极端的“意”,可是,如果没有《天地一刀斩》做铺垫呢? 如果没有这部“一刀之后,你死我活”的极端绝学打基础,他当日在玉阳关面临绝境,真的能领悟“玉碎”? 如今想来,从他当初选择《天地一刀斩》这部极端绝学开始,他的武道之路就已经定下来了。 如今想来,他能迅速领悟“意”,踏入四品,也是因为他一直修炼这个“意”,从八品练气境开始,就在修炼“玉碎”的雏形。 许七安喊出“赌命”,不是意气用事,不是豪言壮语,而是有原因的。 自斩杀贞德,入江湖以来,许七安的处境,始终是如履薄冰。。 一边要防备许平峰的谋划,一边要防备佛门的追杀。 在这种逆境之中挣扎,他对“玉碎”的感悟,越来越深刻。 直到犬戎山这一战,游走于三位超凡境强者的围攻,随时殒命的真正绝境中,玉碎,终于迎来了突破 这声咆哮响彻天地,连犬戎山下的军镇,里面的士卒骑兵都听的一清二楚。 尽管相隔遥远,可犬戎山发生的战斗,动静这么大,军镇这边也能清晰感受到。 深知武林盟遇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 许七安和三名超凡境强者的战斗,时不时的从山里打到天空,军镇这边看到一清二楚。 “赌命?许银锣被逼着赌命了吗” 暴雨里,一名武夫抹了一把脸,嘴皮子颤抖。 “都说许银锣义薄云天,以前只听说,没见过。今日才知传言非虚。他为了我出战,已将生死置之不顾。” 一名底层士卒握紧佩刀,热血沸腾,恨不得上天去助阵。 “许,许银锣他被逼到穷途末路了” 一名万花楼女子,捂着脸,眼里含泪。 众人脸色悲戚、愤慨、担忧,显而易见,面对如此强大敌人,面对神灵般的力量,许银锣孤注一掷,要与对方搏命。 这番喊话,更像是绝境之人,在发出愤怒的嘶吼。 蓉蓉脸色煞白,秀拳紧握,一颗心幽幽的沉了下去。 柳公子听见了师父的喃喃声,侧头看去,师父握剑的手微微发抖。 出于师徒间的默契,柳公子明白了师父的意思。 不远处的曹青阳转过头来,看着中年剑客,低声道: “是为了老祖宗,老祖宗在里面闭关。” 迎着众人困惑的目光,曹青阳解释道: “因为京城那一战,老祖宗帮了他。所以,他会坚守武林盟,绝不退让。” 京城那一战中,老祖宗也出手了? 所以,许银锣今日为武林盟而战,不惜搏命,只为报答当日的援助之恩众人沉默了。 萧月奴往前走了几步,深吸一口气,扬声道: “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 她望着风雨中而立的年轻人,轻声呢喃: 众人恍然想起,这是许银锣的佳作之一,据说是在云州独挡两万叛军时所作,后来在京城广为传唱,被说书人传遍中原。 许元槐浑身被大雨淋湿,俯瞰着下方的那道身影,神色复杂: “他终于也被逼到穷途末路了。” 姬玄站在船舷边,微微俯身,似是想再看的清楚些。 “纳兰雨师调动了这方天地之力,我不敢说威力有没有达到一品,但绝对在二品巅峰的层次。” 姬玄深吸一口气:“这比许七安足足高了一整个大境界,如果他没有同境界的帮手或底牌,必死无疑。” “东方婉蓉”眸子五色流转,这是五行之力盈满身体的征兆。 她语气平淡,甚至有些不屑,反问道: “区区三品武夫,也配与我赌命?” 说话间,她高高扬起右手,掌心对准天空。 雷霆接二连三的劈下,在她掌心慢慢“劈”出一根长矛。 长矛由纯粹的雷电组成,炽烈的蓝白色,表面跳动着电蛇,发出“滋滋”的声音。 “东方婉蓉”将汲取来的无形之力,汇入雷电长矛,炽烈的蓝白色顿时变成了五色流转。 她的手开始颤抖,似是掌控不住这股力量了。 “我只要轻轻投出这根雷矛,你必死无疑,赌命?你姓许的配吗。” 尽管说着极具嘲讽的话,但“东方婉蓉”的语气和表情,却没有丝毫嘲讽,平静的仿佛在说着大道至理。 度难金刚和修罗金刚默默后退,在远处双手合十。 这根五行流转的雷矛,给了他们无比强烈的威胁,引以为傲的金刚体魄,在它面前竟没有半点底气和信心。 纳兰天禄手里的这根雷矛,凝聚了此方天地与雷电之力,可杀任何一位三品武夫。 危险危险危险许七安只觉得身体在疯狂预警,求生的本能催促他赶紧逃离。 这根雷矛凝聚的力量,足够杀死他。 “许七安,你这次若是不死,必定名扬天下,我的杨兄又得羡慕的捶胸顿足,嫉妒的恨不得夺舍你” 李灵素脚踏飞剑,在极远处围观。 原本追杀他的白虎净心等人,此时已经罢手,关注远处战况,谁都知道,决胜的关键时刻到了。 南峰顶的曹青阳一群人,屏住了呼吸,一张张脸色发白,一双双目光凝望。 他们仿佛在这一瞬间,化作了雕塑。 纳兰天禄低声自语,跨前一步,猛的投出了雷矛。 这一刻,他脑海里浮现的是那袭大青衣,暴雨中的那个年轻人,渐渐与记忆中的那个男人融合。 纳兰天禄并不在乎武林盟的存亡,甚至不是纯粹的为了龙气而来,他之所以选择和潜龙城、佛门合作,是因为知道迟早要和许七安遇上。 武林盟也好,老匹夫也罢,纳兰天禄根本不在乎。 他这根矛,刺穿的是二十年来的心结,刺穿的是与大青衣的恩怨纠葛。 可怕的音爆声里,雷矛化作绚丽的流光,刺穿雨幕。 在场所有人的瞳孔里,映出了这道绚丽斑斓的流光。 许七安沉淀了所有情绪,坍塌了所有气机,身躯化作黑洞,吞噬体内的力量。 面对这道流光,他冷静的斩出了镇国剑,斩了《天地一刀斩》。 黄铜剑爆发出璀璨的光华,随着许七安的挥剑,炽烈汹涌的光华收敛,凝成一道金色的细线,呈弧形,掠过雨幕,掠过虚空,斩向五色流光。 这道凝聚了许七安所有力量的剑光,宛如脆弱的丝线,先是断裂,继而溃散。 而这个时候,众人听见爆炸声的时候,雷矛已经势如破竹的刺向许七安。 天地一刀斩,只是削弱了雷矛的力量,没有阻挡它的步伐。 风雨仿佛凝固了,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 一道道目光望着即将遭遇厄运的许七安,他们的脸上“缓慢”的浮现出或悲伤、或怅然、或狂喜、或担忧的神色。 缓慢,是因为雷矛的速度,比他们的面部要快 雷矛击中许七安的瞬间,没有向寻常武器一样贯穿而去,它直接“消融”在许七安体内。 下一刻,他的体表跳跃起刺目的电弧,他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喷吐出绚烂的五行之力。 雷矛的力量在他体内炸开了,摧古拉朽的毁灭着他的生机,毁灭着三品武夫旺盛的生机。 这样的杀伤力,远比贯穿身体要可怕很多很多。 许七安的眼睛里,光芒慢慢褪去,陷入死寂。 他焦黑的身体从空中跌落,无力的跌落。 给大家发红包!现在到微信公众号[]可以领红包。 南峰顶上,突然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不知是谁在哭喊。 御风舟上,许元霜身子一晃,脸颊有两行滚烫的液体滑过,她的望气术告诉他,那人的气息湮灭了。 直到此刻,她仍不知自己是该欢喜,还是悲伤。 姬玄眯着眼,目光穿透雨幕,一眨不眨的望着下坠的焦黑身影。 李灵素御剑而出,脸庞僵硬,飞向许七安,想要在他坠落前接住他。 另一边的密林里,苗有方也在林子里狂奔,奔向下坠的许七安,粗鄙的江湖游侠满脸发狠和悲伤。 今日天清气朗,东北方冷冽刮骨。 位于九州大陆南端,靠近沿海的云州,湿冷阴寒,但气温比其他地区要高不少。 习惯站在瞭望台远眺的伽罗树菩萨,今日坐在茶几边,盘坐饮茶,品尝云州的特色美食。 而总是独自煮茶、饮茶的许平峰,则在瞭望台站了一天。 “唉,你说武林盟这一战,要是能杀了许七安,杀了老匹夫,那该有多好。” “听你这么说,就是此事不成了。” “还是有希望的,只不过成与不成,讲的是天命。我等谋事,成事看天。” “许七安若是战死云州,那半数国运便还于大奉,对你我之事不利。” 许平峰点了点头,答非所问的感慨道: “若是没有武林盟老匹夫从中作梗,今日便是收回半数国运的最佳时机。 “如今重新复盘以前走过的棋,当日留花神转世一命,是我的一个疏漏。” 伽罗树菩萨放下茶杯,似乎明白了什么,侧头看向白衣术士的背影: “与监正老师对弈,永远不能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永远不能只奔着一个目标去。不然,会输的很惨很惨。 “你知道我是怎么在云州谋事,建立潜龙城,瞒住监正二十年的?” 阿兰陀对许七安呈现出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以广贤菩萨和度厄罗汉为首的僧侣,倾向于将许七安度入空门。 伽罗树菩萨为首的一派,则推崇小乘佛法,因此对许七安态度并不友善。 护法金刚,毫无疑问是伽罗树菩萨一派的。 因为这位佛门战力第一人的菩萨,执掌着九大法相之一的金刚法相。 在这个背景下,度难和度凡两位金刚,对许七安的态度是可度,可杀。 从雷州到雍州,这一路上的矛盾和冲突,消磨了两位金刚的耐心。 既不肯皈依,又屡屡与佛门为敌,那便杀了。 “如此一来,阿兰陀也不用为此事争的头破血流,大小乘佛法的冲突会温和许多。” 突然,东方婉蓉高亢的尖叫,叫声痛苦凄厉,她的体表跳跃起刺目的电弧,白皙的皮肤瞬间碳化。 她长大的嘴巴里,眼睛里,鼻孔里,耳朵里,喷射出七彩的绚光。 一股可怕的力量在她体内爆发,瞬间带走了她绝大部分的生机。 还不等两位金刚反应过来,远处又是“轰隆”巨响,浮屠宝塔冲破土块的掩埋,浮空而起,飞向下坠的许七安。 塔顶凝聚出一尊金身法相,一手拈花,一手托着玉瓶,身形略胖,慈眉善目。 玉瓶洒下斑驳的碎光,宛如春雨,汇入许七安体内。 ps:迟了迟了!继续码字。今天强忍诱惑,拒绝了小伙伴打牌邀请。还是码字重要。 久旱逢甘霖大概就是许七安此刻状态最好的诠释。 严格来说,他刚才其实已经死了,雷矛在他体内炸开的瞬间,雷电和五行之力肆虐,生机断绝,天地两魂离体。 纳兰天禄强行爆肝,付出一定代价,短暂恢复二品巅峰,那根雷矛的力量直接超出三品武夫能承受的极限。 好在浮屠宝塔里的药师法相,能生死人肉白骨。 这也是许七安敢和纳兰天禄赌命的底气。 “我现在的水平差不多是三品初期,爆肝的纳兰天禄则是二品巅峰,差距甚至超过一个品级。幸好我用天地一刀斩和儒家的浩然正气,对雷矛做了削弱。。” 察觉到“玉碎”突破后,许七安保留了最大的底牌,改用玉碎来和纳兰天禄赌命。 他一边沟通塔灵,确认塔灵老和尚没有大碍能及时救援,于是,为保证存活率,给自己添了两道防护,一道是《天地一刀斩》,一道是儒家的浩然正气。 他赌赢了,最后活了下来,不,准确的说,被成功救活。 “可惜我的玉碎刚有突破,无法百分百的把伤害返还给对方,要不然,纳兰天禄可能当场灰飞烟灭。” 许七安望着凄厉惨叫的东方婉蓉,一阵可惜。 玉碎的伤害返还会有一定的流失,他现在能返还的伤害,大概是百分之六十。 东方婉蓉其实是受了波及而已,玉碎返还伤害的对象是纳兰天禄,而不是东方婉蓉。 她之所以如此凄惨,是因为纳兰天禄寄宿在她体内,因此遭受牵连。 若是直接返还给她,就她区区四品的水准,早就化作灰灰。 李灵素在不远处滞空,没有靠近,也没离开,防止有人趁机补刀。 不过他的目光没在许七安身上,密切关注着东方婉蓉的情况,圣子眉头紧锁,心里担忧老情人的情况。 苗有方也停下脚步,攀上一根枯萎的大树,只恨自己无法飞行。 度凡和度难两位金刚同时出声,又惊又怒。 惊的是完全没明白为何东方婉蓉会受到反噬,与许七安遭受同样的攻击。 怒的是药师法相一出,许七安的命,多半是保下来了。 佛门九相乃佛陀所创,是至高绝学,每一尊法相都有神鬼莫测的能力。 药师法相不具备攻击力,却能让人起死回生,逆天改命。 当年甲子荡妖中,法济菩萨施展药师法相,救了无数佛门弟子、金刚。 除了某些特殊手段,或当场魂飞魄散,药师法相都能救活。 如今药师法相显形,那许七安即使刚才已经死亡,多半也能挽救回来。 反观纳兰雨师,从刚才的元神波动来看,似是遭受了难以想象的重创。 东方婉蓉身上的衣裙焦黑,被电弧炸出不少破洞,她艰难的支撑起身体,盘腿而坐。 微弱的血光从她体内升起,如风中残烛般闪烁。 此时,笼罩在犬戎山的乌云开始消散,暴雨转为小雨,失去雨师力量支撑的这场暴风雨,终于退去了。 东方婉蓉默然不语,似是连说话的余力都没有。 纳兰天禄以血灵术激发徒弟的身体潜能,修复伤势,但这具身体已是强弩之末,血灵术也不能无中生友。 破空声传来,东方婉清御空而回,她看着东方婉蓉惨烈模样,脸色苍白,眼里又慌又急。 纳兰天禄疲倦的声音从东方婉蓉体内传出。 东方婉清手忙脚乱的取出所有疗伤丹药,撬开东方婉蓉的嘴,塞了进来。 俄顷,升腾的血光稍稍浓郁了些。 巫师的肉身太脆弱,没有武夫的韧性和旺盛气血,自愈能力不行。 她又不是术士和道士,哪来的那么多丹药? “两位大师,你,你们可有丹药?” 东方婉清抿着唇,求助度难和度凡。 “阿弥陀佛,贫僧没有携带丹药。” 虽然金刚的自愈能力远不如三品武夫,但也绝对比世上大部分疗伤丹药要强。 除非了监正炼制的极品丹药,不然,所谓疗伤丹药对金刚来说,就是鸡肋。 东方婉清抬头看向御风舟,她知道姬玄身上不缺丹药。 御风舟上静悄悄的,姬玄似乎并不想救东方婉蓉。 呼啸声从身后传来,一柄小剑拖着一只香囊飞了过来,钉在东方婉清脚边。 她看一眼香囊,又扭头看向远处浮空而立的李灵素。 东方婉清打开香囊,从里面取出几枚瓷瓶,凑到鼻端嗅了一下,分辨丹药的属性。 挑了一些疗伤滋气的丹药,喂给东方婉蓉。 “我已无力再战,两位大师,自便吧。” 强行提升境界本就有损根基,接着又被雷矛的力量反噬,他已是极度虚弱。 对于武林盟来说,局势在跌落谷底时,突然一个折转,然后冲破天际,扶摇直上。 转变之大、之快,让他们大脑处在一个懵的状态。 几秒后,尖叫声和欢呼声炸开了,夹杂着女子喜极而泣的声音。 柳公子深吸一口气,环首四顾,发现大部分人脸上还残留着惊恐和哀伤,但他们口中却又发出欢呼声,或尖锐的无意义的叫声。 前一刻,所有人都认为许银锣必死无疑。 下一刻,局势逆转,那位宛如神灵的女子忽然重伤不起,而许银锣此时,盘于空中,头顶的佛塔洒下金光,护住了他。 “太强了,不愧是我中原年轻一代最杰出的天才。” “他刚才使的是什么手段,为何那雨师突然受了重创?” 宣泄完情绪后,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他竟然拼掉了一位二品雨师柳公子已经从曹盟主等长辈口中知晓了那位女子的身份。 二品啊,在他眼里,这是神仙般的存在。 “楼主说的对,许银锣从未败过,从未败过” 柳公子听见了蓉蓉的叫声,循声看去,她正抓着师父的手,情绪激动的说话,脸上尚有泪痕。 柳公子移动视线,看向了那道仙子般完美无缺的背影,她背对着万花楼的门人,站在崖边,目光至始至终都没有从许银锣身上挪开。 “可是,不是还有两位佛门金刚吗,而许银锣似乎不能再战了” 这句话,就像一桶冷水,“哗啦”的浇在众人头顶,浇灭了他们的喜悦和激动。 修罗金刚看了度难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道:“不到万不得已,莫要用它。” 伽罗树菩萨赐予过他们一滴精血,这滴蕴含金刚法相之力的精血,是作为最后兜底用的。 所谓精血,可不是寻常的鲜血,而是将金刚之力炼化入血液里。 许七安给曹青阳的,也是类似的精血。 金刚法相的力量过于霸道,哪怕是三品金刚,也无法很好的驾驭它。 冒然使用,也许会被金刚法相之力撑爆肉身,或留下很难根除的暗伤。 再就是,如果能不使用菩萨精血就解决掉佛子和武林盟,那么这滴精血,他们便可以留下来自用,缓慢消化,参悟其中的金刚法相。 伽罗树菩萨把精血交给他们,就不会再索要回去。 “雨师尽管疗伤,他就交给贫僧了。” 修罗金刚迈动步子,朝着许七安走去,他很快走到了崖边,一脚踏入空中,如履平地。 “许七安,佛门的耐心是有限的,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与佛门为敌。联手洛玉衡俘虏度情罗汉。 “贫僧既然是护教金刚,理当为佛门杀贼。” 他看似走的缓慢,其实蓄势待发,死死的锁定许七安。 佛门的目标也是许七安,不管是杀他也好,度他也罢。 相比起来,除了潜龙城的众人心心念念要除去武林盟,纳兰天禄和两位金刚,心里的主次顺序是: 许七安不来,他们便收龙气,灭武林盟。 一旦许七安支援武林盟,他就会成为两方的头号目标。 此时的许七安,伤势已初步稳定,碳化的皮肤下,长出新的稚嫩肌肤,体内生机缓缓复苏。 他平静的望着步步杀机的修罗金刚,笑道: 什么?修罗金刚皱了皱眉,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突然,被滚石掩埋的石门,毫无征兆的炸开,无数石块飞舞。 一道充满肃杀之意的雪亮刀光,从石门内掠出,斩向修罗金刚。 武林盟的老匹夫?修罗金刚的危机预感,让他提前做出闪避,避开了煊赫的刀光。 这道刀光落空后,迅速遁入虚空。 修罗金刚突然一个侧身,下一刻,头顶虚空中斩出一道刀光,与他擦身而过。 修罗金刚浓眉一挑,预感到左侧的危机,他没有再避让,拳头绽放灿灿金光,猛的轰出。 恰好与那道从左侧袭来的刀光碰撞。 闷雷似的爆炸声里,修罗金刚翻滚着倒飞出去,他惊愕的低头,看着血肉模糊的右拳。 霍然间,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了洞窟,幽暗的石窟里,走出来一道身影。 他最引人瞩目的是一头白发,毯子一样的白发劈在身后,拖曳在地。 双眉垂挂在脸颊两侧,胡须垂到胸口。 他赤着身体,没有任何遮挡的布料,常年不见阳光让他的身体像是姣姣白玉,肌肉虬结,魁梧高大。 他的外表如同五旬老人,脸上有一些皱纹,又不显得垂垂老矣。 面部五官宛如雕刻,想来年轻时,是极为英武的男子。 身后的一众武林盟武者,同样是茫然惊喜,外加忧虑。 “这就是我们武林盟的老祖宗?” “对,就是老祖宗,和画像上有几分相似。” 短暂的迷茫后,渐渐认出了这位自封数百年的老人,与挂在祖师堂里的画像颇为吻合。 “老祖宗怎么这个时候破关了?他,他状态不是很糟糕吗。” “不会是见许银锣有难,强行破关吧?” 众人脸色也跟着大变,如果是这样,老祖宗强行破关的代价可想而知。 此战之后,武林盟的擎天之柱就塌了,这是武林盟无法承受的损失。 “这,这”有人颤抖着说不出话。 九色莲藕的事,只有盟主曹青阳一人知晓,他刚要解释,便听许七安大笑道: “老前辈,你可算出来了,你要再不破关,我扭头就走了。” “多谢许银锣的九色莲藕助我破关。老夫已晋升二品,否极泰来!” 新的一年,牛气冲天。嗯,也别忘了投月票。 2020年过去了,让我们告别“丰富多彩”的去年,迎接更好的未来。⛽度厄法师不置可否,淡淡道:“行善事,未必是善者,人有千千面。”她认识楚元缜?哦,楚元缜以前毕竟是状元郎,在大奉高层里不陌生........楚状元出手的话,多半是稳了。 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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