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爱情歌曲

类型: 伦理 地区: 加蓬 年份: 1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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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介绍

《真假爱情歌曲》是帝临天下😥导演的一部超级经典的伦理加蓬片,该剧讲述了:度厄大师颔首,问道:“听净尘说,那银锣许七安自称与你相交莫逆?”🍵闻言,大长老和剩下几位长老的目光,终于从“小宝贝”身上挪开,双眼化作绿色的竖瞳,幽幽的扫视周围。 接着,惊愕和茫然的表情,同时出现在几位魁梧老人身上。 在他们的视野里,周围空气是如此的清新,以往萤火虫般游离在空中的蛊神之力,此时已是零星散落,稀少的可怜。 大长老为首的老头子们,激动的面皮发抖,齐齐看向许铃音。 周围的“蛊神之力”莫非都让她吸收了? 她怎么做到的长老们又诧异又激动。 大长老摇摇头,审视着许铃音:“小娃子气力暴涨不假,但她仍然是八品层次,此地的蛊神之力浓度不及极渊附近,但也不是她能承受的。。” 众长老皱眉不语,以他们的智慧,当然不会有什么收获。 这时,慕南栀抱着小白狐返回,大长老瞅了眼这个皮肤白皙的丑姑娘一眼,蹩脚的大奉官话问道: “他说四处逛逛。”慕南栀回答。 大长老微微点头,没放在心上,只当是外乡人好奇极渊的情况,想四处打探观赏,增加阅历。 至于安全方面,一位能杀金刚的超凡武夫,别说在地表的原始森林地带,即使深入极渊也不会有事。 另一边,深入原始森林的许七安,盘坐在一块岩石顶部,以吐纳的方式,吸收着游离在空气中的蛊神之力。 此处蛊神之力的浓度是外围的十几倍,每吸收一刻,许七安体内的气血就旺盛一分,进展非常迅猛。 气血与气机无关,它所象征的是气力,气血越旺盛,体力越好,力气越大。 同样是三品巅峰,不施展气机的话,两个许七安可能都没有龙图力量大。 “气血越旺盛,我能炼化出的气机就越多,尽可能的吞噬蛊神的气血之力化为己用,然后找小姨双修,最后再拔出封魔钉,那我就是彻彻底底的三品巅峰,不,是随时都能突破二品的三品武夫。 他保持着吐纳姿态,持续吸收蛊神之力,一刻钟后,七绝蛊停止了吸收。 它达到极限,无法再消化蛊神之力。 许七安“审视”七绝蛊,发现力蛊的能力不但追上了毒蛊、尸蛊和暗蛊,甚至还有超越。 他收获了力蛊的第二个能力:狂暴! 它能刺激细胞,短时间内爆发出超越正常状态的力量,代价是爆发结束后,会进入疲软状态,且饭量大增,需要胡吃海喝才能弥补消耗,不然会造成气血衰竭,影响寿命。 大片阴影笼罩,一块巨石飞旋着砸向许七安。 他轻轻侧身,任由巨石擦身而过,在地面砸出大坑,然后继续翻滚,撞断两棵变异的大树。 这里的植物吸收了蛊神气血,也发生了一定异变,比普通的树木更加坚韧粗壮。 避开巨石袭击的许七安,朝着前方看去,密林中,树荫下,站着一只高大威猛的黑背猩猩。 它双眼赤红,獠牙凸出,长嘴上方的肌肉皱起,凶神恶煞的盯着许七安,见这个人类看过来,黑背猩猩尖啸着拍打结实胸膛。 然后,从地上抓起一把碎石,用力投掷出去。霎时间,宛如箭雨瓢泼,劈头盖脸的激射而来。 这只猩猩力量大到吓人许七安身躯融化,从黑背猩猩身后的影子里钻出来。 他用力握拳,指骨爆豆般炸响,整条右臂肌肉膨胀,粗壮了足足两倍,完全畸形。 仿佛火炮出膛,空气都被这一拳捶的炸裂。 黑背猩猩的身躯四分五裂,肉块朝着四周飞射,鲜血、脏器噼里啪啦洒了一地,腥臭味瞬间弥漫。 “我现在有找龙图扳手腕的冲动” 他没有耽搁,转身朝着东边行去,往东一直走三十里,就能进入“毒蛊之力”弥漫的区域。 很快,他来到一片笼罩着瘴气,枝叶浓密的地带。 许七安原以为“毒蛊之力”笼罩的区域,植被会相对稀疏,只有部分剧毒植被能生存,谁知此地的树木高大,枝叶交错,简直密不透风。 他折下一根树枝,把枝上的树叶摘下来塞进嘴里,嚼了几口。 接着又品尝了灌木和杂草,全是含着毒素的,只是毒性不大,对毒蛊不会有什么增益,但能充当缓解副作用的零嘴。 他一路走着,尝着,偶尔抓住几只毒虫,摘几株毒草,越往里走,植物和毒虫的品质越高,毒性越强。 到了一处让他吃的津津有味的地方后,许七安盘坐在树影下,吐纳弥漫在空气中的瘴气、毒气,滋养毒蛊。 没多久,七绝蛊再次到了瓶颈,无法再吸收毒气。 许七安掌控了新的毒蛊能力——毒体! 转化:把一切无毒之物转为成有毒之物;把一切有毒之物转化为无毒之物。 吸收:吸收一切有毒之物化为己用,这包括敌人的气机、剑气等攻击。同时,它还能通过吸收毒物,来修复身躯。 即使缺胳膊断腿,只要周围的毒物够多,就能把它们吸收,转化为毒体。 不过对许七安来说,这项能力有点鸡肋。 粗鄙的武夫最不怕的就是缺胳膊断腿。 他接着去了其余五处笼罩蛊神之力的地带,没有深入,但对极渊有了大致的认识。 尸蛊部生活的全是一群行尸走肉,有动物,也有人类,他们就像丧尸一样漫无目的的行走在特定区域里,遇到有活着的生物进入,便蜂拥而上。 不是为了进食,而是传递子蛊,把生灵化作行尸。 情蛊所在的区域,空气中弥漫着催情气味,这里鸟语花香,植被疯狂繁衍,因此花草树木极为茂盛。随处可见“多人运动”。 动物们心无旁骛的做着原始的基因传递活动。 鸟鸣声和兽吼声是这里唯一的旋律,许七安尝试着用心蛊的手段,听取动物的语言。 叽叽喳喳的鸟鸣声可以归类为两种: 暗蛊区域步步杀机,随时都会有蛊虫和蛊兽从阴影里跃出来,给予你致命一击。 许七安在这片区域逗留的最久,因为无法安静下来吐纳,直到把周围的蛊虫和蛊兽杀绝,才有了安心吐纳的环境。 释放超凡境的气息不起作用,蛊虫和蛊兽只惧怕同类中的高位强者。 心蛊之力笼罩的区域,是最正常的,但也只是看起来正常。 实际上那里最危险,因为所有的动植物都有“统一”的思想,就像一支庞大的军队,协作密切,吞噬着进入此地的生灵。 对于这样的区域,许七安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开启金刚神功,任由心蛊控制的兽类、植物攻击,自顾自吸收该区域的蛊神之力。 等到心蛊进一步蜕变,受到高位同类的压制,该区域的心蛊便再不敢攻击他。 当许七安逐一吸收蛊神的七种力量,七绝蛊达到均衡后,脖颈猛的一麻。 许七安当即盘坐在地,用心感应七绝蛊。 大长老带着三长老、四长老深入原始森林,他们的瞳孔保持着绿色,仔细审视周围的“蛊神之力”。 “这边的蛊神之力浓度没有变化” 大长老环首四顾,目光在东侧顿了一下,道:“去那边看看。” 三位长老走了几分钟,停下脚步,发现此地的“蛊神之力”略显稀薄,这还是周边的蛊神之力弥漫过来,有所填补。 在蛊族过去的历史里,极渊深处偶尔会出现超凡境的蛊物,诞生灵智,而后从大裂谷深处出来,猎食周边的生灵,其中包括蛊族。 大概每隔六七百年就会有一只超凡境的蛊物诞生。 蛊族对此的应对措施是,每隔一甲子,各部的首领就会结伴深入极渊,清剿里面强大的蛊物。 但这并不能完全杜绝超凡境蛊物的诞生,因为蛊神状态不稳定,它有时溢散出的力量磅礴浓郁,有时则稀薄量少。 有一个微信公众号[],可以领红包和点币,先到先得! 这就会导致可能前几百年都没有强大蛊物诞生,后几十年,忽然诞生一批强大蛊物,甚至诞生超凡。 而蛊族各部首领,不可能一直守着极渊。 三长老和四长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里散落着一地的肉块,鲜血和脏器洒了一地。 大长老健步如飞的靠拢过去,抓起一块碎肉,道: 三长老在旁边的灌木丛中找到了黑背猩猩的头颅:“是猩猩。” 四长老则说:“把肉收集起来,带回去给孩子们熬肉羹。” 把能吃的肉收集起来后,三位长老这才开始分析起来,大长老提出疑问: “如果是超凡蛊物的话,怎么只杀不吃?” 一阵沉默后,他们决定趁着肉还新鲜,赶紧回家。 与外头的三位长老,以及许铃音慕南栀会合,大长老用力摸着许铃音的脑袋,爽朗大笑: 许铃音开心的点头,并吞了吞口水。 慕南栀看着这一幕,没来由的怀疑,许七安这个妹妹,是不是从力蛊部偷回京城的? 明明是个外乡人,但她来到力蛊部,就像回了家一样,与力蛊族人待在一起,竟出奇的和谐。 大长老看了一眼怀里抱着的肉块,忽然一愣,终于联想到了什么,皱眉道: “那蛊神之力稀薄是不是他做的。” “他又不是我们力蛊部的人,丽娜不可能把族中的秘术传来外族人” 说着说着,长老们齐齐沉默,看向了许铃音。 他们忽然想起,爱徒许铃音的蛊术就是丽娜传授的。而理由是而这孩子天赋异禀。 万一,万一那小子也是个修行力蛊的天才呢? 大长老脸色一变:“走走走,回去问问丽娜。” 大长老一行人返回力蛊部,直奔族长居住的大院子。 丽娜捧着一只木碗奔出来,碗里盛着快要溢出来的秘方: 大长老大步奔到近前,瞪眼,一脸警惕:“你是不是也传授力蛊秘术给那个许七安了?” 丽娜边吃边回答:“没有啊,我只有铃音一个徒弟。” 二长老立刻纠正:“你只是代父授业,我们才是她的师父。” 几位长老松了口气,又有些失望。 松口气是因为丽娜这个不太聪明的姑娘,总算没有丧心病狂的胡乱泄露族中秘术。 失望则是如果此事为真,那许七安可能是比许铃音更可怕的天才。 丽娜朝后面张望几眼,神色一喜:“阿爹回来了。” 众人侧头看向身后,龙图赤着脚,步伐稳健的朝这边走来。 走的近了,大长老等人发现龙图一脸凝重。 这不需要动脑子,只要对龙图足够了解就行。 龙图点点头:“来了一个外乡人,说是云州那边的,希望我们出兵打大奉。” 他把会议的经过,云州术士的条件,仔细说给几位长老。 大长老没有轻易做决定,而是先询问龙图的意见。 “肯定不打,打的徒弟没了,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再说那什么监正大弟子,跟我们又不熟,没道理人家说一句,我们就傻乎乎的上。” “但如果是真的,其他六部肯定会打。”大长老一口断定。 “如果我们不打,将来打赢了,我们分不到好处,力蛊部在蛊族的地位也会降低。”二长老说。 “不怕,等将来铃音晋升超凡,我们族就有三个超凡,地位只会高不会低。 “我早就想到了,就算不大,我们也是蛊族最强势的。” “真不愧是你,狗崽子,当年选你当族长没错儿。看老子我眼光多毒辣。” “他们准备猎杀许七安,我说了不会管,但不能真不管,这事儿不好搞。” 话音落下,前方大树的树荫里,影子扭曲,慢慢浮出一团阴影。 阴影散去,五个身影出现在树荫下。 披着斗篷的行尸;穿白色裹胸、小裤,外罩薄纱长裙的鸾钰;双耳坠着细长小蛇的淳嫣;穿兽皮缝制长袍的跋纪;满头银丝,皱纹遍布的天蛊婆婆。 至于暗影部的首领,他并没有出现,把自己好好的藏在树荫里。 PS:先更后改,睡了一会儿,起床上班啦。 脖颈一麻,旋即传来剧痛,非正常人类能抗拒的剧痛. 有过两次经验的许七安知道,这是七绝蛊成长时进一步融入身躯,刺激到脊椎神经产生的疼痛。 许七安盘坐不动,闭目凝神,忍耐疼痛。 半刻钟后,疼痛减缓,继而消失,七绝蛊顺利度过第二阶段的成熟期,进入了第三阶段的“幼年期”。 许七安没有睁开眼,审视着七绝蛊带来的变化,天蛊的能力始终没变,还是“移星换斗”,作为七绝蛊的基本盘,天蛊基本已经开发到极致。 窥探命运的能力,许七安怀疑,至少得七绝蛊进入超凡层次,甚至需要二品层次才行。 力蛊的“狂暴”和毒蛊的“毒体”没有变,情蛊多了一项新能力——吸收周围生灵的情欲之力。 这个能力,让他不用想着天天昆,只要通过吸收周围生灵的情欲来滋养情蛊,就能稳定晋升,就像武夫吐纳练气一样。 并且,这些情欲之力可以储备起来,对敌时释放。 情欲有时比毒素更致命,因为它是对身体的机能进行刺激,武夫的强大生命力可能不惧剧毒,但绝对无法抗拒荷尔蒙的疯狂分泌。 分泌荷尔蒙本质上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身体的防御机制不会抗拒。。 一,能操纵行尸的数量增加、品级提高;二,主人的意志可以降临在行尸身上,等同于分身,并掌控行尸的能力。 暗蛊也有了蜕变,它这一阶段的能力增幅很均衡,阴影跳跃范围扩大,达到“目光所及,皆能跳跃”的境界。 此外,携带人数从一人,增加到了四人。 化身阴影的时间也得到延长,只要许七安愿意,他可以一直潜藏在阴影里不出现,直到体力耗尽。 在攻击方面,暗蛊多了一个新技能,叫“蒙蔽”。 投下一道阴影,蒙蔽敌人的五感六识,让他变成“瞎子”,但无法克制武夫的危机预感。 防御方面,暗蛊也多了一项新技能,叫“阴影”。 简单的解释就是,身体化作无形无质的阴影,让敌人的攻击落空。 最后是心蛊,到了如今的境界,许七安终于明白为什么心蛊又被称为御兽蛊。 心蛊母蛊就如同一个中央处理器,可以完美调动、支配兽类组成的大军。世上或许有比他更懂得行军打仗的将领,但世上没有一支军队的配合力能超越超凡心蛊师。 此外,心蛊还能影响智商不高的生灵,包括但不限于人类、兽类和器灵。 智商越高,心蛊越难控制,反之,则越好控制。 不过这并非绝对,高智商的生物如果长期受制于心蛊,就会变成低智慧生物,再难以摆脱心蛊师的操纵。 这让许七安想到了心蛊之力弥漫的森林地带,里面的生灵不管智慧高还是低,都变成了只知道服从命令的死士。 但心蛊师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个体战力太低,且没有足够的保命技能。 “能和心蛊师在战场一较高下的,只有巫师了,真不知道当年魏公是怎么打赢山海关战役的。嗯,我能想到克制巫师控尸术和心蛊师的手段,只有火炮。 内心感慨着,许七安睁开眼,他瞳孔骤然收缩,脊背肌肉紧绷,宛如蓄势待发的猎豹。 眼前两丈外,站着一个黄毛猴子,目光温和的审视着他。 因为没有察觉到敌意,所以许七安按捺住出击的冲动,但也没有完全松懈,因为能克制武夫危险预知的手段,蛊族正好就有。 黄毛猴子口吐人言,声音慈祥,是个年迈的婆婆。 许七安心里一动,脑子里浮现一个名字。 果然是她........许七安记得丽娜说过,当日把七绝蛊托付给她,让她带去京城寻找有缘人的,就是这位天蛊婆婆。 “都说天蛊有窥探未来的力量,如今算是见识了。” 许七安并未放松警惕,淡淡道:“婆婆神机妙算,竟能算到我来了南疆,算到我在此处。” 黄毛猴子笑了起来,语调平静温和: “不,是龙图告诉我,丽娜回了部族,我才知道你身在南疆。 “窥探未来有诸多限制,并非随时随地皆可。不然,当初山海关战役,老头子也不会输了。嗯,也可能是监正屏蔽了天机,让他无法窥见战争的结果。这一招对巫师同样有效。 “都说魏渊是罕见的帅才,这点不假,但你们中原那位监正,背地里做的事情,只怕更多。” 许七安点点头:“婆婆亲自来找我,所为何事?” “你想必有很多问题要问我,老身恰好也有事要与你说。 “不过此番过来,是给你个忠告,就在刚才,许平峰的弟子找上了我。 “他游说蛊族各部的首领,与云州叛军结盟,联手攻打大奉,瓜分中原。” 艹........许七安脸色一沉,“各部首领答应了?” “二十一年前的山海关战役,蛊族输了,各部都不服气,而且死了那么多人。这股火压了二十年,迟早是要发泄的。” 上辈子对历史颇有研究的许七安点了一下头,抛开立场,战败国含恨积怨,试图报复的心态,是正常的。 “龙图没答应,但如果战争局势不利,蛊族面临危机,力蛊部是不可能坐视不管的,天蛊部也一样。” “七绝蛊是老头子留下的后手,一旦许平峰起事失败,他便无法兑现承诺,那么儒圣的雕塑便无法修复。 “所以他留下了七绝蛊,当做接续这段因果的后手。 “但老身要说的是,若许平峰起事能成,他就必须承担这个因果,助南疆建国,割让两州之地,以一品术士的手段为蛊族凝聚气运,修复儒圣雕塑。 “站在老身的立场,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 “如今几个孩子在力蛊部埋伏,伺机围杀你。你若不想死,便速速离开吧。过段时间,我会让丽娜去找你,你想问的事,想知道的事,我会通过丽娜传达于你。” 天蛊婆婆操纵着黄毛猴子,说道。 看起来,蛊族出兵大奉的决心不小啊,族人积怨已久,就连天蛊婆婆也不愿意倒行逆施。而且,许平峰给出的承诺是封印蛊神,这是蛊族无法拒绝的条件.许七安皱眉: “结局要么是把大奉灭了,瓜分中原。要么是把蛊族为数不多的气数打散,从此一蹶不振,然后彻底老实。 “婆婆,难道没有折中的办法?” 许七安沉默一下,忽然想起了什么,道: “对了,我这里有一件法器,是从许平峰手里抢过来的。” 他伸手入怀,轻扣地书碎片,取出一只缀着铜片、五彩石、玉片等物,有着南疆风格的手串。 天蛊婆婆目光再难从手串上移开,她目光中交织着悲伤、喜悦、缅怀等复杂情感。 “老身先与你说说当年山海关战役的情况,好让你明白为何蛊族如此敌视大奉。 “佛门对付的,主要是妄想复国的南妖,以及北方妖蛮。大奉对付的,是与高祖皇帝有仇的巫神教,以及我蛊族。” “七部中,尸骨部的尤尸对大奉最是憎恶,因为他父亲死在魏渊的七日杀阵之下。其次是情蛊部,当年大奉军队劫掠了过半的情蛊部女子,废去她们修为,充入各地教坊司。 “毒蛊部让大奉军队死伤惨重,魏渊一怒之下,亲率三万骑兵千里奔袭,将毒蛊部的战士一锅端了,俘虏五千毒蛊族人,尽数坑杀。 “直至今日,毒蛊部人口依旧是七部中最少的。不过,正是因为当年毒蛊部的族长、长老连同精锐死伤殆尽,跋纪才能脱颖而出,成为首领。 “他本人对大奉没有太大的仇恨,且毒蛊部依赖于南疆丰富的毒草毒物,对中原领地没有野心。他勉强算是中立派。但他的态度并不能决定族人的态度。 “心蛊、暗蛊、力蛊对大奉谈不上仇恨似海,但肯定没有好感就是了。 “至于老身的天蛊部,仇恨无法动摇天蛊的睿智,但蛊神一直是我部重视的问题,谁能封印蛊神,谁就能得到我们的支持。” 魏公当年也太狠了吧,简直是从东街砍到西街,眼睛都不眨一眼的狠角色..许七安眉头紧锁。 这样的蛊族,根本不可能成为大奉的盟友。 “该说的,我都说完。如何应对,看你自己。” 说完,招了招手,摄来手串,小心翼翼的戴在手腕上,黄毛猴子扬长而去。 面对尤尸的质问,大长老丢掉拐棍,挺了挺胸膛,展示魁梧膨胀的肌肉,冷哼道: “也是蛊族的敌人,我们不会在力蛊部的地盘上打。但你们若是敢阻扰,别怪我不客气。” 其他几位长老纷纷丢掉拐棍,挺着肌肉发达的胸膛: 心蛊部的淳嫣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 “你不知道这群肌肉发达的野猴子是什么性格?玩死人把脑子往坏了?” 力蛊部的族人最受不得激将法,一旦上头,那就是六亲不认。 “几位长老别和他一般见识,蛊族同气连枝,力蛊部不好出面我们能理解。 “待会儿只管看着,放心,奴家会留他一条命的。” “要找许七安麻烦,是你们的事,但现在给我滚出力蛊部地盘。他只要一天还在力蛊部,就不容你们放肆。” 蛊族首领倾巢而出,即使龙图不插手,这等数量的高手也不是许七安能应付。 他虽然杀了金刚,可就算罗汉,也不敢单枪匹马杀到蛊族来。 而许七安若是死在这里,许铃音这个小娃子将来肯定心生怨恨。 心蛊师淳嫣耳廓微动,倾听片刻,低声道: “他不在力蛊部,不久前,与力蛊部的长老们离开了,没有返回。” 她沟通力蛊部周围的蛇虫鼠蚁、鸟类,从它们那里打探到了情报。 值得一提,力蛊部附近的动物极其稀少。 蛇虫鼠蚁之类的,主要是藏身的本事不错,才没有被力蛊部的蛮子赶尽杀绝。 这时,她灵动的杏眼,猛的一亮,侧头看向平原尽头: 没有任何犹豫,暗蛊首领鼓荡起一团阴影,笼罩住几位首领,带着他们消失在树荫下。 大长老等人脸色大变,极目远眺,看见一袭青袍的年轻人,站在平原的尽头,一动不动,似是在等待着。 “坏了,他怎么赶在这个时候回来。” 龙图微微弯膝,在地面“轰”的下沉中,他像一颗超大型炮弹射了出去,又如同一杆笔挺的标枪,直插蓝天。 蛊族的几位长老同时弯曲膝盖,把自己“射”了出去。 慕南栀拉住因为俯身放下饭碗,所以慢上一拍的丽娜。 “他们要去杀许七安。”丽娜脸色严肃: “各部的首领很厉害,都是超凡境。” 她说完,撇开慕南栀的拉扯,弹动膝盖,飞射出去。 都是超凡境..慕南栀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眸子在眼眶里快速转动,看着怀里的白姬,心里一动,急道: “白姬,你的天赋是什么来着?” 白姬抬起头,乌溜溜的眼睛闪着懵懂天真: 慕南栀眼睛一亮,把两个巴掌大的狐狸幼崽放在地上,往它身上一骑,道: 慕南栀心系许七安安慰,娇斥道。 蓄满眼眶的泪水又咽了回来,小白狐抽泣一下,咬紧牙关,勉强撑起四肢,黑纽扣般的眼睛里燃起红光,爆发潜能,带着慕南栀化作白影,消失不见。 我建了个微信公众号[]给大家发年终福利!可以去看看! 现场就剩下一个许铃音,她左看右看,从路边捡起一根木棍,浅浅的眉头倒竖,气势汹汹的奔出去。 平原尽头,许七安望着宛如一颗颗炮弹发射过来的力蛊部高手,收回目光,低头看向自己的影子。 阴影扭曲膨胀,几道人影钻了出来,同时,许七安失去了听觉、视觉、嗅觉........五感六识尽被蒙蔽。 他不慌不忙的朝右侧翻了一个跟头,翻出十几丈,与欺身而近的敌人拉开距离。 重物砸落的巨响声接二连三响起,龙图带着力蛊部高手赶来,插入双方之间。 尸骨部首领,尤尸语气里夹杂着怒意: “你真要挡我们?你想过违背蛊族意志的后果吗,念在同为蛊族,我等屡次三番的忍让,别不识抬举。” 淳嫣眼见龙图双目凌厉,就要放狠话,叹了口气,抢在龙图把矛盾激化前,劝道: “龙图,蛊族既已决定出兵,那么许七安便是心腹大患。不除他,将来各部不知要死多少人。 “到底是蛊族重要,还是一个朋友重要?” 淳嫣没有继续劝说,而是看向满头银丝的天蛊婆婆:“婆婆,您说呢?” 龙图和六位长老,也不由的看向天蛊婆婆。 天蛊部制定黄历,观测星象,各部的耕种都要依仗天蛊部,而和吃挂钩的能力,往往受到尊崇。 再加上天蛊部能窥探未来,给出正确的指引,蛊族六部虽说不至于以天蛊马首是瞻,但天蛊威望很高,天蛊婆婆说的话,六部都愿意听。 在众人看着她的时候,天蛊婆婆反而看向许七安,笑道: “龙图,为什么不问问他自己的想法呢?” “他说不打,你们会放过他?婆婆何必在这里说些风凉话。” 龙图略作沉默,转头望向许七安: “我承诺过,不插手他们与你之间的战斗,这是我能给你最大的帮助。身为武夫,你死在这里是你的命数。 “你若能杀光他们,我同样不会阻拦,这亦是我对你的承诺。” 力蛊部好勇斗狠,有矛盾就打一架,风俗便是如此。 大长老闻言,无奈的哼了一声,道: “不要和那个妮子近身,战斗时不要换气,注意脚下的阴影实在打不过,逃便是。” 这是他能做到的极限,前半句是在提醒他战斗中要注意的细节,后半句其实才是重点。 一位状态完好的三品武夫,一心要逃,想拦截很困难。可一旦陷入苦战,再想逃,以蛊族的手段,基本逃不掉。 逃走当然是最好的选择,但这样的话,蛊族和云州的结盟是达成了,大奉必败无疑.许七安缓缓扫过众人,心里念头闪烁。 他此番回来,是为破蛊族和云州逆党的结盟。 许七安手指抵在眉心,脑后火环的燃起,散发炽烈高温,皮肤迅速转为暗金色。 顷刻间,一尊至刚至阳,气势磅礴的金刚神体出现在蛊族众人眼前。 他嘴角一挑,露出桀骜又不屑的冷笑: “许七安竟然修成了金刚神体?” 十几里外,葛文宣站在树梢上,举着一只单筒望远镜,观察远处的动静。 这种擅长瞭望的法器,是许平峰发明的。 它能让持有者清晰的看到十几里外的动静,若是登高观看,距离还能更远。 此时,在葛文宣眼里,许七安等人虽然渺小,看不清太多的细节,但大致情况还是能看清楚的。 那轮燃烧的火环,清晰的映入葛文宣瞳孔里。 “他什么时候修成金刚身体的........啧,这家伙,上次的情报里明明没有记载,也就是说,是近期修成不愧是拥有大气运的人。” 金刚体魄外加武夫的不死之躯,如此一来,蛊族的超凡高手想杀他,难度系数就大增了。 惊呼声声从天蛊婆婆身边响起,穿着清亮,娇躯诱人的鸾钰捂着红润小嘴,双眼放光,呼吸粗重。 相比起她的欣喜若狂,其余人则眉头微皱。 “影子,你藏好,不要轻易出手。我来正面牵制他,跋纪你施毒影响。鸾钰,等他状态下,就立刻引发他的情欲。 简单的制定对敌方针后,尤尸朝天蛊婆婆说道: 她抬起手,轻轻一抹,霎时间,五位首领的气息同时消失,其中包括心跳、呼吸,能量波动。 如此一来,武夫的危险预知就不会生效。 噔噔噔.披着斗篷的尤尸迎向许七安,狂奔的步伐造成轻微的地动。 临近许七安时,脚步声忽然消失,他以恐怖的速度掠过十几丈的距离,直接出现在许七安身前。 天地间,一声洪钟大吕,许七安像一块金色的铁坨子,倒飞出去。 他是故意的,借此把战场转移到更外围,尽可能的避免毁了伯山。 尤尸乘胜追击,其他首领纷纷行动起来,从侧翼包抄,不给许七安逃离的机会。 大长老听见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要追上去观战的想法,扭头看去,发现是拎着一根木棍的许铃音。 大长老皱眉,呵斥道:“你来做什么。” 龙图等人也暂时停住脚步,皱着看着小豆丁。 与魁梧高大的蛊族众人相比,她真的就像一颗小豆丁,身高堪堪到龙图的膝盖。 许铃音怒吼一声,像只发怒的小狮子。 她竖着两条浅浅的眉毛,朝着大长老等人龇牙咧嘴: “谁打我大哥,我就打谁。大哥死过一次了,我不要娘和爹哭。” 从来不记事的她,牢牢记得那具棺材。 PS:这章短了些,你们可能不信,我写了五千字左右,但打斗戏份不满意,所以删掉了。 龙图沉着脸,审视许铃音片刻,走上前,用力揉一下她的脑袋。 龙图声音浑厚,语气却很平淡,他把小豆丁举高高,放在肩膀上: “为师带你去观战,让你见识一下超凡领域的风景。如果你大哥死了,你就记住他们的脸,豁出命去修行。” 对于他这样的教徒方式,几位长老一边皱眉,一边又觉得没什么毛病。 另一边,许七安一气退出三十里,在一处荒无人烟的山坳里停下来。。 他方甫站稳,尤尸便像一根利箭射了过来,斗篷烈烈鼓荡。 望着气势汹汹,势不可挡的斗篷人,许七安咧嘴道: “让你一招而已,瞧把你得意的,真以为依仗这具超凡境的尸体,能与我抗衡?” 他不退反进,迎上尤尸,单臂按住斗篷人的脑袋,脑后的火环猛的一炸,像是火箭的推动器,掌心气机喷吐。 乒的巨响,尤尸后仰着倒飞出去,额头皮开肉绽,但没有鲜血流出。 后仰中的尤尸双脚着地,噔噔噔.......连退数步,每退一步,地面便伴随着“轰隆”的巨震。 他刚站稳,许七安便出现在身后,并掌如刀,斩向脖颈。 侧方传来凄厉的破空声,一道紫影以超越箭矢的速度袭击许七安的面门。 他身躯后仰,带动脑袋,避开了这道紫影,让它和鼻子擦过。 滋滋~紫影斜斜射在地面,是一滩毒液,当即把地面腐蚀出深坑。 而许七安的鼻端,染上一层浅浅的紫色。 远处的跋纪鼓着腮帮,第二口毒液蓄势待发。 同一时间,尤尸做出应对,身躯前扑,一个凶猛的后踢腿,踹向身后的许七安。 踢腿正中小腹,炸起一轮气机涟漪。 咻........第二道毒箭袭来,正是许七安被一脚震退的位置。 这个时候,化劲武夫的优势便显现出来,许七安的身体像是没有骨头,扭出“凹”字型,再次让毒箭落空。 尤尸趁机贴身,拳脚并用,在许七安身上打出撞钟般的巨响。 同时,跋纪不断喷出毒箭袭击。噗的一声,在许七安以暴力打断尤尸的连招时,终于让跋纪得手,一枚毒箭射中许七安的膝盖。 裤管立刻被腐蚀殆尽,暗金色的皮肤染上深紫色。 深紫的色斑被暗金色的护体金光局限在膝盖处,没能扩散,但护体金光也没能把毒素逼出。 毒素作为毒蛊部最强的手段,若是不能毒杀同境界高手,那将毫无意义。 当然,三品武夫不会轻易被毒杀,跋纪的目标很明确——打消耗战。 这时,六道人影从山中奔出,他们披着斗篷,戴着兜帽,手里握着七把骨刀。 那六名斗篷人持着刀,没有仓促入场,而是飞奔向跋纪。 斗篷人在跋纪面前一字排开,地上手里的刀。 这些刀样式古拙,是由骨头打磨而成,骨刀表面遍布着细碎的黑斑和黄痕,凸显着岁月的痕迹。 骨刀的来历极大,大概在一千三百年前,极渊里出了一尊超凡境的蛊兽,它就像永远吃不饱的深渊,所过之处,生灵绝迹。 蛊族各部的首领联手与蛊兽战于南疆北部的荒原,激斗一旬,方才将它斩杀。 因为此兽是力蛊兽,肉身强悍,自愈能力甚至超过同境界的武夫,体力无穷无尽。 六把骨刀是蛊兽身上最坚硬的六根骨头打磨而成,历时一甲子,终于大功告成。 骨刀的材质以及锋利程度,不输绝世神兵。 跋纪握住一把骨刀的刀刃,轻轻一划,把鲜血染在刀刃上。 霎时间,许七安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是杀机,可偏偏武者对危机的预知毫无反应。 “七人为一人,一人既七人,又有“六星神”这样的利器傍身。即使没有我们相助,尤尸的战力也胜过寻常的三品武夫。” “尤尸,你不准杀他,我要在他体内种下情蛊,让他只属于我。” 说话的是谁,是那个身段超级棒的骚货,还是耳朵挂着两条蛇的大眼美人许七安耳廓一动。 两名斗篷人从许七安两侧掠过,骨刀在他腰部斩出两刀浅浅的紫痕。 这是什么刀?锋利程度比太平刀差了些,但应该又绝世神兵的层次,虽然破不了我的金刚神功,但有些疼.许七安皱了皱眉,察觉刀腰部两侧火辣辣的疼痛,顿时没心情关注美人了。 最初的疼痛是刀锋斩出,后续的持续灼烧,则是毒素的缘故。 两名黑袍人刚从他腰部掠过,又有两人就地翻滚,骨刀斩向膝盖。 许七安任由左侧的敌人斩击膝盖,抬起右腿,把右边的敌人狠狠踩在脚下,同时鼓荡气机,要将这名行尸震碎。 但意外的是,他的脚掌虽然陷入了对方的胸膛,踩断了胸骨,却未能把这具行尸震碎。 明明除了空手搏斗的那具行尸,其他斗篷人的气息并未到超凡境。 许七安突然想起柴家的见闻,想起柴贤收集祭炼行尸,收集气血,欲以尸骨部养尸的秘法方式炼出一具超凡傀儡。 他立刻意识到,新加入战斗的六具行尸,就是用这种秘术炼成,虽战力未达超凡境,但肉身的坚固程度,已经超脱四品。 远处的许铃音坐在龙图的肩上,居高临下,把山坳里的战斗看的清清楚楚。 更远处,是小心翼翼藏在树后观战的慕南栀,她紧紧蹙眉,脚边是神色萎靡的白姬。 龙图摸了摸小徒弟的脑袋,看向大长老等人,瓮声瓮气道: “尤尸的七尸阵法,就是我也无法迅速解决,再配合跋纪的毒,最适合钝刀割肉,消磨武夫的气血。 这还是跋纪没有全力出手,影子隐于暗中,鸾钰袖手旁观,以及淳嫣不曾御兽干扰。” 他忽地脸色一变,“他们出手了。” 始终旁观的鸾钰,突然朝前走了一段距离,红润性感的小嘴轻轻一吹。 但整个山坳,瞬间被一股催情气体填满,窸窸窣窣声不绝于耳,藏在地底的昆虫纷纷爬出洞穴,发出求偶的鸣叫。 树枝上的鸟群发出亢奋而凄厉的啼叫,大型动物双眼一片赤红,疯了一般的寻求伴侣,展开交配。甚至不分种族,不能性别,只要体型相差不大,就立刻趴上去,疯狂耸腰。 跋纪大步上前,用力吹出一口黏稠如雾的青烟。 青烟的质量比空气重,如同轻纱一般缭绕在山坳间,笼罩了许七安和尤尸操纵的七名傀儡。 这种毒与紫色毒箭不同,它只针对生灵,不慎吸入者,毒气会随着血液通往身体各处,把五脏六腑统统杀死。 山坳间,求偶的虫鸣不知不觉消失了,交配中的雄性从雌性的身上摔了下来,与雌性一起抽搐着死去。 凡是嗅到毒气的生灵,蛇虫鼠蚁飞禽走兽,统统毙命。 鸾钰和跋纪相视一笑,后者高声道: “影子,准备好,那小子若是逃出来,立刻把他逼回去。” 除非不呼吸,只要敢换气,他就要面临催情气体和剧毒的考验。 两者短时间内杀不死超凡武夫,但会让许七安状态下滑,削弱战力。 而行尸本就是死人,不会有情欲,也不会怕毒。 这下子,连没心没肺的丽娜也熬不住了,急的跺脚。 她急惶惶的奔到天蛊婆婆身边,紧紧拽住老人的手臂,哀求道: “你让他们住手吧,我,我带许七安回京城还不行嘛,他是我的朋友,你们别杀他。” 丽娜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走到这一步。 当初她想到借许七安的名头,让长老们和父亲接纳许铃音,丽娜为自己的聪明机智暗暗鼓掌。 要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打死她都不带许七安来,虽然来南疆蛊族是许七安提出来的。 天蛊婆婆拍了拍她手背,笑容平静慈祥: “开弓没见回头箭,这一架怎么都要打的,不然他们的怨气怎么发泄?中原有句话,叫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蛊族要和云州结盟,许七安不愿意,所以才选择迎战。” 顿了顿,她暗示道:“蛊族只愿意和强者坐下来谈判。” 丽娜丝毫没有听懂暗示,用力跺脚,叫道: “他们欺负人,有本事单打独斗啊。” 见天蛊婆婆也靠不住,丽娜急的六神无主,这时,突然熟悉的心悸感降临,天地会有人传书。 天地会,有事就找天地会丽娜手忙脚乱的在怀里一阵摸索,摸出地书碎片。 【七:公主殿下,您手中有没有铠甲兵器?我想武装我的队伍,然后拉着他们去青州打仗。】 怀庆尚为回复,李妙真传书骂道: 【二:痴心妄想,战时军备短缺,岂能用在你手底下那些乌合之众身上。想要兵器和盔甲,自己去青州杀敌去。况且,某人只是个没有实权的公主。】 怀庆没有回应,似是不屑搭理天宗的卧龙雏凤。 丽娜定了定神,以指代笔,传书道: 【五:救命,许七安要死了,我们蛊族的首领们在杀他。】 【五:云州的人要与蛊族结盟,攻打大奉,正好许七安在南疆,首领们在围杀他】 丽娜语段杂乱的把事情讲述了一遍。 大概有个十几秒的安静,李灵素传书道: 【我在南疆待过一段时间,蛊族七部,每位首领都是超凡境。蛊族的手段极其诡异,想杀一个三品武夫不难。而且时间拖的越久,越难逃走。】 【二:没,没事他是三品武夫,又有浮屠宝塔,他想走,蛊族的首领拦不住。】 李妙真意识到了情况的凶险,蛊族各大首领围杀许七安,但凡知道蛊族实力的,都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一:丽娜,现在是什么情况。】 怀庆的传书紧随而至:【一:不应该,以他的聪明,不会让自己陷入死境,蛊族是不是以铃音为人质强留他的?】 冰雪聪明的怀庆当即判断出不对劲。 【五:许宁宴想阻止蛊族和云州联盟,挽救大奉。】 【你们蛊族找死吗,是不是找死?信不信老娘立天道誓言灭你蛊族。】 丽娜从未见过二号如此失态,有些不知所措。 怀庆沉默,李妙真暴怒,楚元缜见状,只好站出来传书: 【丽娜,你找我们是想寻求帮助?】 【四:你先告诉我铃音的情况,还有王妃。】 【五:铃音在我阿爹边上,她是我阿爹的弟子,很安全。王妃是谁?】 【四:跟在许七安身边的那个女人,嗯,相貌平平那个。】 丽娜就知道了,传书回复:【她也很安全。】 【四:别急,没事了,能让许七安拼命的事和人不多,若是必死之局,他早就逃了。也不存在不知者无畏的可能,他对蛊族手段可能比你都熟悉,你肯定把七绝蛊给忘了吧。 【既然选择迎战,那他多少是有把握的。】 话虽这么说,但楚元缜心里没底,补充道: 【回头你把战斗结束告诉我们,我们等着。】 对啊,还有七绝蛊.丽娜惊喜起来,她终于记起这个东西了。 毒蛊部首领的毒,比我的强多了,不愧是专业的啊。 暗蛊的“蒙蔽”还未对我施展,如果我单纯只是三品武夫,绝对会被慢慢耗死在这里.许七安避开迎头砍来的六把骨刀,初步试探出尤尸、鸾钰和跋纪的水平后,他便不再留手。 情蛊也好,毒素也罢,其实都没对他造成影响。 几位首领引以为傲的手段,对于一个蛊术相差不大的敌人来说,能造成的危害有限。 身为经验丰富的战士,保留手段、试探敌人深浅是常规操作。 侧身、滑步,右腿肌肉撑裂裤管,骤然膨胀两倍,“啪”的一声,抽裂空气,狠狠抽打在左侧的行尸身上。 金刚体魄配合狂暴,无坚不摧,无物能挡。 相比起在南法寺独斗阿苏罗时,他的战力又飙升了一大截。 一招鞭腿解决掉第一个行尸,许七安脑后火环一炸,炸开身后持着骨刀想要偷袭的斗篷人,让他身躯烧起烈焰。 他脑后的火环至刚至阳,专克邪物鬼魅,道门四品的阴神被火焰烧到,也得重伤。 许七安回身摆臂,夸张的肌肉撑裂袖子,身后行尸的脑袋瞬间爆裂,骨块和灰白的脑浆四溅。 尤尸愤怒的咆哮一声,有些措手不及,他操纵着那具三品行尸缠上来,试图压制敌人。 许七安伸出手,恰好掐住三品行尸的脖颈,看起来就像是他自己主动撞上来。 脑后火环“轰”的一炸,暗金色的身躯膨胀了一圈,仿佛畸形筋肉巨人,同时体内气机如狂潮般顺着手臂冲涌。 怪力加气机的打击下,尤尸脖颈咔擦一声,紧接着便被击飞出去。 许七安没有追击,在行尸间穿插游走,由于不会有惯性的缘故,他身姿灵活轻灵,宛如在跳探戈,或滑冰。 剩下四具行尸毫无意外的倒下,有的脑袋被摘掉,有的半边身子捶爆,有的失去了双腿. 而这个时候,尤尸的那具三品行尸,飞出一段距离后,才堪堪落地。 许七安双膝微沉,地面“轰”的塌陷,他化身一道黑影,扑倒了刚站稳的三品行尸。 骑坐在三品行尸身上,许七安双臂肌肉膨胀,青筋暴突,完全畸形。 他右拳狠狠打在三品行尸脸颊,打的他脸猛的往右一侧,牙齿飞溅而出。 左拳随后补上,打的行尸脸颊又往左侧去。 他左右开弓,尽情的宣泄暴力,打的这具三品武夫的脸血肉模糊。 场外,看到这一幕的鸾钰、淳嫣、跋纪几位首领,以及远处的龙图等人,微微失神。 “力蛊........”鸾钰猛的看向龙图和长老们,拔高声音: “龙图,你们力蛊部竟然把超凡境的秘术传授给外族人!” 几位长老瞠目结舌,龙图满脸愕然,然后,他们齐刷刷的侧头,目光锐利的瞪向丽娜。 丽娜被一道道锐利的目光逼的连连后退,用力摆动双手,给自己叫屈。 ps:这章五千字,四千字是还债,一千字是补上一章的。看在我如此一丝不苟的份上,来点推荐票呗。⛹️敲门声响了两下,屋里没有反应,许七安侧耳听了会,捕捉到轻微均匀的呼吸声。 太阳晒屁股了,还在睡,这女人得多没心没肺许七安嘀咕一声,掌心按住房门,在气机的推动下,门栓自动弹开。 踏入房间,干净整洁的屋子里,窗户紧闭,圆桌上倒扣着四个茶杯,其中一个放正,杯里残留着没有喝完的茶水。 正对着房门的屏风上挂着罗裙、衣衫和淡粉色绣梅花的肚兜。 她应该是昨晚洗的早,洗完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衣服和贴身小物件没来得及收。 这可是大奉第一美人的原味内衣,如果是在我那个时代,肯定能挂网上买很多银子,不,是软妹币许七安在房间里寻了一圈,没看见地书碎片,循着与法宝的感应,最后发现它被用来垫桌角了。 突然有点想让她知道什么叫一条鞭法许七安心疼的把地书碎片收回怀里。 这女人根本没意识到这面玉石小镜的珍贵,它里面可是藏着许七安毕生积蓄的。 想到这里,他扭头看向床榻上,侧着身子酣睡的女人,睡姿倒是静的很,有几分王妃的气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梳妆台边上有水漏,床上的女人时而嘟囔一声,时而不安分的扭几下身子,或者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眉头紧皱,抗拒性的蹬一蹬脚丫子。 时间滴滴答答的走到巳时初9:00,她终于呢喃一声,缓缓睁开眼。 随后,许七安看见王妃的娇躯猛的一僵,接着缓缓松弛,他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对她笑道:“醒了?” 见到他,王妃眼里隐晦的闪过惊喜,支起身,故作漫不经心的姿态: “你怎么回来了,呵,想明白了对吧,镇北王是三品,整个大奉都没人比他更厉害。你能趋利避害,也挺好。” 顿了顿,语气略转柔和:“这件事交给朝廷处理便是,没必要你去逞威风。” 王妃昨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这一切当然和她担忧许七安被镇北王杀死没有一钱关系 许七安淡淡道:“镇北王已经死了。” “我,我不信”她死死盯着许七安。 “这又不是什么值得开玩笑的事,”许七安没好气道:“堂堂亲王被杀,这么大的事,我骗你作甚。” 王妃愣愣的看着他,颤抖道:“当,当真?” 他看见王妃长长的睫毛颤抖了一下,一颗泪珠滚落,两颗三颗四颗泪珠如断线的珍珠,簌簌而落。 许七安想着,自己和她也没那么熟,便冷眼旁观大奉第一美人嘤嘤嘤的哭。 等她哭完了,许七安才总结性的安慰道:“你已经自由了,九州之大,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和蒙多一样。” 她哭哭啼啼的抹着眼泪,不忘问道:“蒙多是谁啊。” 这么无聊的问题,许七安懒得搭理她。 吃早膳的时候,情绪恢复的王妃,在只有两个人的房间里,鬼祟的说:“是不是你杀的?” 许七安摇头:“镇北王这么强,我怎么打的过他?是因为有神秘高手出现,把他当场斩杀。此事使团众人可以作证,以后你就知道了。” 王妃“哦”了一声,也觉得不太可能是许七安做的,自己是个聪慧而理智的女子,又不是京城里那些盲目崇拜许银锣的无知少女。 镇北王虽说性情桀骜无情,但修为是不打折扣的,要比现在的许七安厉害很多很多。 她捧着葱油饼啃着,小手油汪汪,亮晶晶的眸子在许七安头上徘徊:“你头发怎么长回来了?” 王妃被许七安用筷子敲了一下,识趣的改口:“你有。” 得益于神殊的强大,许七安的头发终于再生回来,三品武夫能断肢重生,何况是头发呢。 这是一件让许七安很是欣慰的事,更欣慰的是自己一直把光头保护的很好,戴着貂帽,别人并不知道头发的生长情况。 以后在外面还是戴着貂帽,等过段时间,就可以摘下来了我还是那个长发飘飘的少年郎。许七安开心的想。 吃完早膳,他坐在梳妆台前,镜子里是恢复了原样的许七安,剑眉星目,鼻挺,嘴唇偏薄,脸颊轮廓偏硬朗,整体透着男人俊朗阳刚的美感。 与唇红齿白的许二郎,眉目如画的南宫倩柔,是截然不同类型的帅哥。 王妃坐在床边,晃荡着脚丫子,看着他结发髻,问道:“我以后怎么办呀。” 许七安盘着头发,事不关己的语气:“都说了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察觉到许七安不太想管自己,她有些赌气的说:“再借我十两银子,我要回江南慕家,以后有钱了,托人把银子还你。” 竟如此干脆王妃咬了咬唇,板着脸,把银子收好,然后她默不作声的把脏兮兮的几件贴身衣服打包好,小包裹往肩上一背,宣布道: 王妃深深看了他一眼,猛的转身,跑出房间。 跑出客栈后,她独自一人往城外走,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穿过闹市和长街,这座城并不大,很快就走到城门口。 可是,看着宽敞的城门,王妃突然胆怯了,那仿佛不是通往自由的途径,外面的世界那么危险,人心那么复杂。 她十三岁时,便被家族送进宫,换取高官厚禄。 她在层层宫闱里生活了许多年,而后又元景帝转赠给镇北王,在王府一住就是二十年。 她渴望获得自由,渴望无拘无束,可当自由唾手可及时,她突然明白自己根本无法在外面生存。 她就像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二十多年的锦衣玉食,让她丧失了飞往自由天空的能力。 尽管可以回到“娘家”,可那不过是被父母再卖一次,不,大概率是她刚回府,第二天就被族人重新送回皇宫。 她茫然的杵在原地,许久后,她不再茫然,只是眼里的亮光一点点熄灭。 王妃低着头,看着脚尖,肩膀瘦削,背影单薄,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女孩。 这时,身后传来男人的叹息声:“小婶子,我想了想,觉得还是要带你一起走。” 许七安走到她前面,蹲下来,没有说话。 闻言,王妃用力瞪了他背影一下,她嘴角轻轻翘起,张开双臂,扑倒他背上。 出了城,许七安背着她沿着官道狂奔,这时候,他就有点想念心爱的小母马。 “我很麻烦的。”王妃在他耳畔轻声说。 温热的吐息喷在许七安耳垂,让他不由皱紧眉头,耳垂是许白嫖敏锐地带,这个秘密只有浮香知道。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许七安问道:“你这副模样,元景帝知道吗?” 王妃摇头:“但他知道我有改变容貌的法器,我好几次偷偷溜走,他肯定也知道的。但没见过我这副模样。” 她想了想,补充道:“王府的侍卫见过我这个样子。” 镇北王虽然死了,但王妃依旧是香饽饽,元景帝绝对不会对她不闻不问,虽然使团上下一致认为王妃被蛮族掳走。 可那些丫鬟知道我最后找到了她们,当然,她们并不知道我打败蛮族强者,救回王妃。可她们能存活下来,并顺利回京,这本身就是一个疑点。 虽说无法做为我救回王妃的证据,可只要有疑点,元景帝绝对会派人来查,都不用监视,直接光明正大的查。 所以王妃不能随我回府。但可以养在外面。 京城人口三百万,不可能挨家挨户的找,而且,并没有任何线索指明我把王妃带回了京城。 最好的办法是把她养在外面,离许府不远,但也不能太近。 考虑好细节后,许七安满意的点头,觉得很稳妥。 然后,他不可避免的茫然了一下,为什么我要为一个老阿姨做到这一步? 许七安没有往楚州城方向去,打算先去和郑兴怀会合,把他带去楚州城。 而今楚州城毁了,他是楚州布政使,得收拾一下残局,顺便告诉他镇北王已经殒落,不比再东躲西藏。 途中,他故意要求金莲道长屏蔽天地会成员,与李妙真开启私聊,问她身在何处。 毫不意外的被天宗圣女臭骂一顿,而后被告之镇北王殒落的消息。 许七安“大吃一惊”,直呼不可能。充分表现出一个“震惊党”该有的素养。 这让李妙真心里微微得意,便不再那么生气他放鸽子。 随后,许七安让她以找“正在赶来的路上的许银锣”为由,离开楚州城,来山谷会合。 中午时分,许七安便来到山谷,当日拜别郑兴怀,他在附近的县城找一家客栈安置王妃,本来就离的不远。 山洞里,篝火熊熊,李瀚和赵晋哥们俩,分别烤着山鸡、野兔、鲜鱼等物。 高瘦的申屠百里闭着眼睛,盘膝吐纳。 膘肥体壮的魏游龙擦拭着大砍刀,沉声道: “不知道许银锣和飞燕女侠怎么样了,阙永修和镇北王残暴凶狠,如果被他们发现端倪,很可能招来杀身之祸。而他们如果出了意外,那我们极可能被顺藤摸瓜。” 军伍出身的枪兵唐友慎,目光锐利的扫向洞口,而后又收回目光,抱着长枪,闭目养神。 郑兴怀摆摆手,声音轻,但语气透着笃定:“不会的,他们两人即使一无所获,也不会被镇北王和阙永修盯上。” 容貌姣好的少妇问道:“郑大人为何如此肯定?” 郑兴怀道:“飞燕女侠闯荡江湖,好管闲事,能博下这么大名声,又安然无恙。绝非鲁莽之辈。至于许银锣,破一次大案,也许是运气。但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足以说明他的能力。” 无论是飞燕女侠还是许银锣,都是让人有踏实感的人中龙凤,是那种把事情交给他们,就会无比安心,不用整日担心受怕的人物。 这时,申屠百里猛的睁开眼,声音低沉且急促:“有人来了。” 李瀚和赵晋下意识的丢掉物,抓起各自的兵器,与众人冲出山洞。 男子阳刚俊朗,气度不凡,正是银锣许七安。至于女子,他们只是看一眼便忽略,脚步行走没有章法,颠颠的跟在许银锣身边。 姿色平庸,疾走间带着微微的气喘,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子。 后头的郑布政使迎上来,拱手道:“许银锣。” 他身后的武夫们带着诧异,许银锣前天夜里还信誓旦旦的说要去楚州城查案,岂料今日便返回。 此地距离楚州城有数百里,这点时间,不够一个来回。 许七安没有废话,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收到消息,镇北王已经殒落在楚州城。我是来接你们过去的。” 郑布政使脸色倏然僵硬,眼睛缓缓瞪出,嘴巴慢慢长大,让许七安明白,原来这才是震惊党的真正素养。 众侠士无声对视,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不信”二字。 郑布政使跨前几步,脸上表情复杂,一边奢望消息属实,一边又认定许七安收到的是错误消息。 申屠百里等人没有说话,但也认为布政使大人说的有理。 千真万确,镇北王就是我亲手宰的许七安笑着点头:“没有错,是真的。” 砰砰,砰砰郑布政使听见了自己狂乱而激烈的心跳声。 “飞燕女侠很快就来,她知道事情的经过。”许七安把锅甩了出去。 众人随后返回山洞,在忐忑的情绪里等待着。 王妃乖巧的坐在许七安身边,小口小口的啃着鸡腿,大奉第一美人在努力扮演一个微不足道的路人甲。 来时的路上,她从许七安口中得知郑兴怀的身份,明白他的家人死于屠城。 尽管自己和镇北王并没有感情,可毕竟是有名分的夫妻,王妃对郑大人心怀愧疚。 半个时辰后,李妙真来到山谷,降下飞剑,轻飘飘落入山谷。 她环顾着早已等在洞口的众人,微微颔首,又在姿色平庸的王妃身上顿了顿。 “飞燕女侠,许银锣说,说镇北王殒落在楚州城?” 郑布政使疾走几步,直勾勾的盯着她。 李妙真给予肯定答复:“是的,他的尸体还在楚州城。” 当即把楚州城的战斗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 郑布政使听完,缓缓点头,他布满血丝的双眼,扫过众人,低声道:“本官,本官想一个人独处片刻。” 拱了拱手,转身,慢慢走回洞窟。 几秒后,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 许七安叹息一声,旋即耳边响起李妙真的传音:“她是谁?” “一个命苦的人,正好我有事要拜托你,血屠三千里案已经尘埃落定,善后的事不必你操心。你能帮我带她回京吗?切记不要招摇,最好先找个客栈歇下来,等我回京。” 李妙真不作答,审视王妃片刻,撇撇嘴,传音道: “命苦之人,所以要带回京安置?这妇人倒是一副好生养的模样,只是你何时变的这般饥不择食?” 妙真啊,不是我贬低你,摘了手镯的她,可以很自信的说一句: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许七安察觉到李妙真有些不高兴,便没有回应,只是拱了拱手。 然后转身,对王妃小声说道:“她是我小妾的娘家人,可以信任,你先随她回京,听她安排。” 王妃闻言,柳眉轻蹙,她是第一次听说许七安有小妾,不过想到他的身份和地位,想到他这样的教坊司常客,有小妾难道不是很正常吗。 三日之后,昼夜兼程,马不停蹄的郑布政使,在时隔月余,终于重回楚州城。 头发花白的郑兴怀,一步步登上城头,他看见昔日繁华的楚州城已经化作废墟,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大地满目疮痍。 北面的城墙坍塌了一半,西边的城门也被撞塌。 两万多名士兵分散在城中,各自忙碌着,有的搜寻粮食、米面等食物,虽然城市破坏严重,但藏在地窖里的物质保存完好,且坍塌的废墟里也能找出很多物资。 有的士兵在修建房屋,充当临时军营,为两万多名士兵提供暂时的住所。 有的士兵在埋葬尸体,有同袍的,有城中百姓的,也有蛮子和妖族的。 这些工作已经有条不紊的进行了三天。 “史书必定会记下这件事,警醒后世之人,同时,也会把镇北王的罪过记下来,让他遗臭万年。” 刘御史出现在他身边,使团这边已经从李妙真口中得知郑兴怀死里逃生的事,明白他们在城中见到的郑兴怀是假的。 多半是那个三品巫师的手笔,否则不可能瞒过四品的杨砚。 “朝廷,真的会定镇北王的罪吗?”郑布政使低声说。 “胜利是靠争取的。”刘御史一字一句道。 这时,许七安和杨砚、陈捕头等人登上城墙,主办官许银锣沉声道:“接下来,我们就要回京了,回京定镇北王的罪,为此案盖棺定论。 “但在那之前,郑布政使应该会想先敬几杯薄酒给城中的亡魂。” 百夫长陈骁手里拎着酒壶,迈步向前。 郑布政使接过酒壶,再次眺望下方的城池,在祭拜之前,他想留点时间回忆自己的前半生。 郑兴怀出生在被誉为大奉两大粮仓之一的漳州,但他幼时家里很穷,靠着母亲给殷实人家洗衣服,做绣工,艰难度日。 年少的郑兴怀最期待的是秋收的日子,他可以去别人的田里捡麦穗。 捡一篮子麦穗,他和寡母可以喝三天的粥。不能捡太多,不然会被毒打。 秋收过后,最难捱的是冬天,每个冬天他的手脚都是冻裂的。而她的母亲,即使在冬天,为了几个铜板,也要在结冰的河边给人浆洗衣衫。 寡母就这样一点一点,给他攒够了先生的束脩,攒够了进国子监的银子。 郑兴怀16岁进国子监,苦读十年,元景19年,他金榜题名,二甲进士。 他马不停蹄的赶回老家,想把喜悦给母亲,想接母亲去京城定居,想光耀门楣,让所有曾经说过冷言冷语的人刮目相看。 寡母去世好多年了,一直没有告诉他,家书是族人帮忙代写,因为那个辛苦操劳了一生的普通妇人,不希望影响儿子的学业。 郑兴怀在母亲的坟前跪了一天一夜。 郑兴怀的仕途并不顺利,因为过于刻板,不愿同流合污,他得罪了当时的首辅,被贬到塞北的楚州,当了八品的县令。 起初他并不喜欢楚州,因为塞北苦寒,民风彪悍。刻板的他,也终于开窍了,耗尽积蓄找熟人打点关系,希冀能重新调回京城。 直到有一年,蛮族骑兵过来打草谷,劫掠数十里。 事后,郑兴怀被打发去慰问百姓,视察情况,他走在田埂上,看着被铁骑践踏的青苗;他走在官道上,看着被蛮族吞吃只剩残躯的尸首;他走进山里,看见侥幸逃过一劫的百姓,看着他们贫苦和沧桑的脸庞。 后来那位首辅致仕,同窗和好友们在朝中运作,打算把他调回京城。 但那时候郑兴怀已经不想离开楚州,因为他把所有的精力、心血都倾注在这片土地。 他是那么的拼命,时常彻夜不眠的处理政务,似乎这样,就能弥补他对母亲的亏欠。 时光荏苒,十八年弹指而过,他的大半个人生都交给了楚州,如今却落得孤家寡人的下场。 “功名利禄一纸书,不过扬灰于尘土”郑布政使悲从中来,潸然泪下。 很长时间没人说话,直到郑兴怀情绪稳定,大理寺丞清了清嗓子,道: “阙永修已经畏罪潜逃,镇北王伏诛,但他们的罪行还没昭告天下,郑布政使是主要人证,必须随我们回京。但云州城这般景象,如今的北境,需要人留下来主持大局” 刘御史皱了皱眉,分析道:“楚州城三十八万百姓惨死,善后之事倒是简单,只需安置好这两万多名将士便成。 “至于其他州郡县,保持原样就可以,不需要特别关照。而蛮族和妖族,刚经历这场大战,早已吓破了胆。他们害怕那位神秘高手,短期内不会再侵略边境。甚至许多年都不会了。” 郑兴怀沉吟片刻,看向杨砚:“秀才不掌兵,本官处理政务在行,管理军队是门外汉。杨金锣,在场你修为最高,更有掌兵经验。既能管理也能震慑士卒。” 头儿其实就是升级版的朱广孝啊,沉默寡言,但踏实肯干,非常可靠许七安从头到尾都没有插嘴。 因为他想说的,都被这些官说完了。 “对了,”他忽然想起一事:“镇北王的尸体带回京去,他是此案主角,死,也要带回京。” 镇北王的尸体,无论如何都要带回京城的。 这件案子,杀了镇北王只是初步结束,为案子定性,才是一个完美的收官。 见事情已经谈完,杨砚看向许七安,沉声道:“随我过来。” 头儿,你严肃的样子,嚣张的口吻,就像我中学时的班主任许七安还是乖乖的跟他走了。 两人沿着城墙,走出一段距离后,杨砚停下来,转身说道: “镇北王献祭城中百姓时,我曾看到城中百姓的魂魄汇入地底,地底似乎还有一座阵法。可当我事后去挖掘,掘地三尺,什么都没找到。” 魂魄汇入地底?这是什么操作,镇北王屠城不是为了炼制血丹吗许七安听完,第一反应就是: 有关于魂魄方面的知识盲点,找李妙真就对了,如果李妙真学艺不精,那没关系,还有金莲道长这个老银币。 杨砚凝视着他,问道:“你有什么线索吗。” 人脉广的好处非常明显,我以后要继续把鱼塘发扬光大,对了,黄油玉雕刻的小剑还没送给军娘许七安心里不着边际的想着,沉声道: “头儿,你稍等片刻,我去趟茅厕。” 杨砚是知道他持有地书碎片的,当初那位紫莲道长,就是杨砚单枪匹马干掉的。 许七安走下城头,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取出地书碎片,用三号的身份传书:金莲道长,我有事要与你单独商量。 大晚上的,看到这则传书的天地会成员,心里很不是滋味。 最近不知是怎么了,李妙真那个女冠,三天两头要求屏蔽大伙,现在三号也有样学样。 几秒后,金莲道长传书道:什么事? 三:妙真呢,妙真可以参与话题。 金莲道长叹息一声,传书道:妙真,你可以传书了。 二:你找我什么事,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这是怎么了,火气那么大?许七安传书道:你似乎不太高兴,怎么了。 李妙真:呵,你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她快把我当丫鬟使唤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王妃呢。那种心安理得的架势,就很气人。 您和钟璃一样,也是大预言师?许七安传书安慰圣女:别和她一般计较,她习惯了。 王妃那个蠢女人,未必是故意的。她当了半辈子的王妃,锦衣玉食,丫鬟伺候,生活中的很多习惯,不是说改就能改。 除非李妙真像他一样,不停敲打王妃。 李妙真:有事说事,别打扰我打坐。 明显是余怒未消,带着火气啊,我还是哄哄她许七安传书道: 我觉得你不必这么刻苦,以我们飞燕女侠的天资,只需要把部分精力放在修行,就能傲视同辈。 李妙真传书:哼,我觉得你在骗我。 金莲道长:我觉得你们根本不尊重我。 就像闹哄哄的教室迎来了班主任,许七安和李妙真没敢继续闲聊,前者把话题扯了回来,传书说明情况: 是这样的,镇北王献祭楚州城百姓时,杨砚亲眼看见百姓们魂魄汇入地底,事后却怎么都找不到端倪。 杨砚没有说,那就是没有许七安回复:没有。 沉默之中,金莲道长传书道:听妙真前几日说的情况,参与其中的高手有地宗道首和巫神教。呵,都是元神领域的强者,阵法可有可无。 嗯,道门和巫神教虽炼鬼养鬼,但基本不会收集那么多魂魄。除非要炼制魂丹。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果然还是金莲道长经历丰富许七安传书道:魂丹?魂丹是什么,有什么作用。 金莲道长传书道:作用多了,比如增强元神、充当炼丹材料、炼制法宝、修补不健全的魂魄、培育器灵等等。可能是,地宗道首需要魂丹吧。另外,屠城产生的怨气和戾气,这种世间大恶对他来说是大补药。 所以,地宗道首是为了魂丹才和镇北王合作?许七安恍然的点头。 三:这样的话,他会不会继续屠城?地宗道首是二品啊。 九:呵,他不敢,因为他距离天劫只差一线,以他那个状态,根本不敢渡劫。所以你不用担心他屠戮生灵,除非他不想活了。 许七安沉吟道:“我刚才突然想起来,那些魂魄应该被炼制成魂丹。极可能是地宗道首与镇北王的合作的报酬。” 魂丹就是地宗道首口中的“最大的恶”?杨砚缓缓点头。 他当时就在现场,随隔着遥远,但听的很清楚。 接下来,就是给楚州屠城案定性,让镇北王和阙永修背上应有的罪名,这必将遭受阻碍杨砚道: “有事找魏公,多听取他的意见,不要再鲁莽冲动了,明白吗。” 顿了顿,他低声道:“如果魏公觉得此事不可违,你千万不要逞强。” 一艘来自楚州的官船,破浪而来,缓缓驶入京城地界,最后在京城的码头停泊。 使团众人站在甲板上,望着人流如织,热情非凡的码头,心里感慨万千。 前往楚州时,暮春时节,当他们回到京城,已经是初夏。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搁在普通人身上,可以吹嘘一辈子。 使团众人松口气的同时,眼里燃烧起信念。 他们将给京城带来一个重磅消息。 s:这章二合一,其中一章是补昨天的。昨晚百盟章耽误了点时间,我虽然因为工作原因时常拖更,但该有的字数,没有缺过,除非请假。 感谢“时间的长短、九位雪妖、太难陈、不滅輪回、我许你一世、浊生、怀殊”的盟主打赏。你们的感谢语,我添入百盟单章里了。“要想让九州大地处处受佛光照耀,只有与大奉结盟。” 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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