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游戏摩尔庄园交易

9.8

主演: 一梦黄粱 五音梵道 北夜 忧伤中的逗比 宅轩阁 聂心我 田笑睿  

导演: 青椒我炒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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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介绍

《雷霆游戏摩尔庄园交易》是忧伤中的逗比导演的一部超级经典的武侠️⃣6危地马拉片,该剧讲述了:“嗯,超品也可以,可惜你我都不是。”👨‍⚖️就在这个时候,太平刀撑起了一道圆形光幕,罩住许七安和九尾天狐,把可怕的吸力阻隔在外。卯时刚过,侧卧在草席,盖着又臭又脏破棉被的姬远,被“哐当”的开门声惊醒。 声音从廊道尽头的铁门处传来,紧接着是脚步声。 很快,十几名打更人出现在姬远,以及云州众官员的视野里。 “起来,带你们出去晒晒太阳。” 一位铜锣掏出钥匙,打开缠在栅栏门上的锁链。 姬远被一名沉默寡言的铜锣粗暴的拽起来,粗暴的推搡着离开牢房。 这是他在打更人地牢里待的第三天,干燥的草席和破棉被救了他一命,没让他冻死在凄寒的地牢里。。 但从小养尊处优的他,何曾受过这种罪? 短短两天时间,手脚长满冻疮,脸色发青,嘴唇缺乏血色,头发蓬乱。 这两天里,他无时无刻不在后悔接任和谈使者的身份。 姬远博学多才,能言善辩,这些都是货真价实的才华,但他毕竟是养尊处优,缺乏一定社会历练,江湖经验的贵公子。 两天来的遭遇,以及对未来的惶恐,让他处在情绪崩溃的边缘。 唯一的盼头,就是自身还有价值,许七安应该不会杀他,而是会用他做筹码,与云州谈判。 正是这个希望,支撑着他咬牙坚持下去。 晒晒太阳也好,继续在牢里待着,我迟早冻死姬远趔趄的走在幽暗的长廊,二十多名云州官员跟在他身后。 出了地牢的门,空气冷冽但清醒,太阳不愠不火的挂在天空,带来一丝丝的暖意。 姬远停下脚步,昂着头,享受阳光照在脸庞的感觉。 身后的铜锣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把他踹翻在地。 姬远艰难的爬起来,朝那名铜锣投去愤怒又憋屈的目光。 “瞅什么瞅,信不信挖了你的眼睛。” 那铜锣单手按刀柄,严肃刻板的脸上没什么表情,道: “你不是很嚣张吗,进京要礼部尚书、当朝首辅,还有亲王出城迎接,才肯入城吗。 “你不是在金銮殿里训斥诸公,压的满朝文武抬不起头吗。 “你不是略施小计,就让京城百姓对许宁宴的威名产生质疑吗。 来日云州铁蹄征服京城,他要亲手摧毁打更人衙门,这些和许七安有交情的打更人,全部凌迟。 这时,一个中年银锣走了过来,目光严厉的扫过众人。 铜锣们纷纷整理衣襟,摆正胸口铜锣的位置,确认一切对称,没有问题后,恭声道: 中年银锣微微颔首,满意的收回目光,并不去看头发蓬乱,囚服肮脏且布满褶皱的姬远。 出发,去哪里?姬远心里一凛,想开口询问,但又觉得注定得不到答案,反而会被一顿暴揍。 那名沉默寡言的铜锣押解着姬远往外走,随口说道: “头儿,宁宴今晚找我们喝酒。” “勾栏吧,他说以后不去教坊司了。”铜锣回答。 “一诺千金重,他向来讲信誉。” 李玉春知道当初浮香死后,许七安承诺过以后不去教坊司。 “他说可以把教坊司的花魁都请到勾栏去。” 穿过衙门的后方,沿着回廊往外走,再穿过一座座办公堂、庭院,终于来到衙门口。 京城各衙门的告示墙,内外城门口的告示墙,在清晨时分,张贴了一份新告示。 告示是京城百姓平日里获得官方信息的重要渠道。 平民百姓往日里不会特别关注告示墙,除非近来有大事发生。 眼下的京城,最大的事便是议和。 告示一贴出来,周围的百姓便涌了过来,或议论,或询问帖告示的吏员。 告示张贴的前一个时辰,会有吏员负责“唱榜”,把内容告之百姓。 毕竟市井百姓里,识文断字的还是少部分。 而这种朝廷官方告示,阅读门槛很高,就算是识字的人,没接受过一定的教育,也看不懂内容。 最后会变成“每个字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情况。 “肯定是议和的内容吧,朝廷打了败仗,青州失守,我听说好像要割地求和。” “区区一个匪州,竟然如此嚣张,自从新君登基后,百姓日子过的越来越差,贪官污吏横行。” “怕什么,边上又没有当兵的,再说,大家都这么骂。” 说着说着,话题就从“议和”说到了青州失守这件事。 “许银锣都没能守住青州吗,他可是在玉阳关一人一刀,让巫神教二十万军队全军覆没的强者。” “你这个问题,我已经听过无数次了,谁知道呢,说起来,已经很久没见到许银锣在京城出现了。” “我听来的说法是,监正都死在青州了,许银锣也不是云州叛军的对手。” “唉,难怪许银锣如此低调,没办法,打不过人家啊。” 情绪发泄了那么多天,大部分百姓虽然心头不忿,但也过了最上头的时候,对于朝廷和云州的议和决定,私底下依旧骂,但无能为力。 尤其青州失守、云州使团入京,一系列流言发酵,传播,京城百姓已经渐渐摸清楚了来龙去脉,知道了大奉守护神监正战死青州的消息。 尽管在他们眼里,监正的威望远不及许银锣。 在底层百姓认识里,监正只是一个称号,一个概念。 这时,站在告示边的吏员高声道: “古之君天下者重在保全民命,不忍以养人者害人朕自登基以来,治国不利,以致云州叛军起事,九州沸腾,大局危难,兆民困苦,生灵涂炭,愧对列祖列宗 “长公主怀庆,厚德载物,胜朕良多即由长公主怀庆顺位登基,许七安辅佐,匡扶社稷,平定叛乱,还大奉朗朗乾坤,岂不懿欤?钦此。” 告示洋洋洒洒四百多字,吏员念完,周遭的百姓瞠目结舌,宛如一尊尊雕塑僵在原地。 “好像是皇帝退位给长公主?”说话的人猛的瞪大眼睛: 告示内容对百姓造成强烈的冲击、震撼以及茫然。 这让他们再也不顾及祸从口出,激烈的讨论起来。 “女人怎么能当皇帝呢,这不是瞎胡闹吗。难道带着当官的一起绣花?” “公主她识字吗?陛下为何要退位给公主,女人当皇帝,不怕被天下人耻笑?” 他们的第一反应是抗拒、愤怒,无法接受,只觉得是天下头等荒唐之事。 “你们有在茶馆听书吗?好像以前是有一个女人当皇帝的,叫,叫什么来着?” 喧哗声稍歇,很显然,不少人也在这几天,于酒楼茶馆、青楼妓馆等娱乐消遣之地,听过类似的内容。 “告示上说,长公主登基,有许银锣辅佐。” 反对的声音又小了几分,但仍有人嘀咕道: “许银锣为何辅佐一个女人当皇帝,这不是瞎胡闹吗。我大奉开国六百年,可没有这种先例的。” “是啊,真搞不定官老爷还有许银锣在想什么,一边和云州议和,一边捧公主当皇帝。” 本来视许七安为英雄、保护神的百姓,对青州失守之事便心怀失望,对议和更是视作耻辱,尽管没有人公开指责许七安,但心里肯定是失望的。 告示一贴出来,失望的情绪立刻发酵,转为不满。 突然,一阵喧哗声吸引了告示墙周边百姓的注意。 循声望去,只见一列囚车缓缓驶来,后边跟着一大群百姓,不停的朝囚车上的犯人投掷石子,吐口水。 还有人拎着马桶,朝囚车里的犯人泼粪。 领头的几骑中,一位打更人高居马背,敲打着一面铜锣,高呼道: “奉许银锣之命,将云州逆党游街示众。” 街道两侧,群情激昂,闻讯过来凑热闹的百姓,有的加入投掷石子的行列,有的指指点点,破口大骂,有的击掌高歌,大快人心。 随行的云州官员瑟瑟发抖,痛哭流涕。 御书房中,怀庆坐在铺设黄绸的大案后,堂内是刘洪和钱青书两位党派魁首,以及礼部尚书。 “殿下,登基事宜已经筹备妥当。” 待礼部尚书退回位置后,刘洪出列作揖: “今日举城沸腾,百姓抵触情绪仍有,但不算严重,许银锣的口碑也有好转。京城百姓还是爱戴者居多。” “以许银锣如今的声望,为殿下保驾护航,最适合不过。当朝无人比他更得民心啊。” 公主登基称帝,贵族阶层其实比百姓更容易接受,只要利益给到位,再以武力胁迫,屈服者不在少数。 最主要的是,在统治阶层眼里,怀庆虽是女子,但毕竟是根正苗红的皇室血统。 女子称帝属于破例,下一任新君仍是大奉皇室。 这大大减轻了统治阶层的抵触心理。 但平民百姓可不管这些,要安抚百姓,让他们信服,怀庆威望不够,诸公威望也不够,只有许七安才能办到。 “殿下能否凝聚民心,就看明日了。” 怀庆低着头,审阅着手里的折子,没有抬头的“嗯”了一声: “时候不早了,几位爱卿先退下吧。” 怀庆手里的折子是内阁递上来的,内容是登基后的一应事宜,琐事零零总总,但有一条极为重要,那就是召各州布政使、都指挥使,回京述职。 这其实是一场谈判、拉拢,给各州大佬做一做思想工作。 这天,京城的气氛极为古怪,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市井百姓,都知道这是一个注定被载入史册的日子。 因为长公主怀庆,于今日登基,开大奉六百年未有之先例。 皇帝登基,普通百姓无缘得见,但不妨碍他们关注、议论。 各阶层都有不同的看法,国子监的学子、儒林,对于怀庆登基之事,痛心疾首,即使云州使团被游街示众,也不能博取他们好感。 市井百姓阶层,意见最杂,有的无法接受,有的事不关己,有得选择相信许银锣。 许府,婶婶也代表贵妇阶层发表看法。 “老爷啊,宁宴这不是在瞎闹嘛,女人怎么能当皇帝呢。我都不敢出门,害怕被认出是许宁宴的婶婶,万一被人拿臭鸡蛋砸了怎么办。” 婶婶一如既往的美艳,岁月仿佛对她格外怜惜。 虽然与女儿坐在一起的她,没有了少女感,但并不显老,脸嫩肤白,没有任何皱纹。 相比起母亲,许玲月就很欣赏大哥的壮举。 婶婶见自己的话题冷场,叹息一声: “青州失守,二郎也没了有音讯。铃音在蛊族修行,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回来,她会不会被南疆的蛮夷欺负啊。 “许宁宴这个没良心的坏种,回了京城,也不知道回家里看看。” 正说着,婶婶目光一僵,直勾勾的看着厅外。 许二叔和许玲月,察觉到她的异常,扭头看向厅外。 夜色里,许七安一袭天色青锦袍,手里拎着一坛酒,走到了檐下灯笼散发的光晕里。 再一跨步,便越过门槛,进入内厅。 喜色从许二叔脸上泛起,他霍然起身,朝侄儿迎上去。 婶婶和玲月也绽放笑容,不过前者立刻哼一声,摆出冷淡姿态,后者则欢喜的像个小女孩,跟着父亲一起起身,迎向大哥。 游子归来,一句“我回来了”足矣。 “回来就好。”许二叔拍了拍侄儿的肩膀,接过他手里的酒,转头朝婶婶的贴身丫鬟绿娥说道: 语气颇为轻快,显示出少女此刻欢喜的情绪。 许七安端详着大妹妹,笑容温和: “一段时间没见,出落的更漂亮了。” 完美继承了婶婶美貌的她,在颜值方面出类拔萃,清丽脱俗,五官精致。 许玲月脸上笑容更甜美了,轻声埋怨: “大哥今日回府,也不知道提前派人知会一声,我好做一些你爱吃的下酒菜。” 三人旋即在桌边坐下,绿娥取来碗筷后,许七安和二叔喝酒闲聊,说起远在雍州的二郎。 “宁宴啊,你既然回了京城,想必是知道青州失守的消息了。” “那想必有去雍州看过二郎了吧,你婶婶一直担心二郎。我就跟她说,二郎就算真有个万一,你早就回来通知我们了。” “青州失守有段时日了,二叔难道没有写信问询二郎的情况?”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这熟悉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总觉得以前发生过类似的事许七安沉吟一下,道: “没事,云鹿书院的三位大儒都在雍州,他们会照看好二郎的。” 这时,许玲月找到插嘴的机会,说: “大哥,你身上怎么有脂粉味儿。” 闻言,许二叔立刻用“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眼神看侄儿。 “咦,有这么重吗?”许七安诧异的闻了闻,镇定自若的说道: “刚才和打更人衙门里的几位同僚喝酒,席上有姑娘陪着,但我一心只想回来看二叔婶婶,还有妹子你,小坐片刻就回来了。” 许玲月“哦”了一声,展颜一笑,对这个答案非常满意。 主要是大晚上的也没青橘买了,而且铃音不在家,没法看着她一边脸色狰狞一边啃青橘的模样许七安心里嘀咕。 许玲月这么一打岔,一家人便又把二郎的事忘一边了。 许七安便把大致情况说了一遍,包括自己一定要废永兴的理由。 “长公主登基之后,你有何打算?” “我会先去一趟青州,见一见许平峰,正式与他划下道来,一较生死。” 这将是他正式以棋手的身份,代表大奉,代表自己,向云州和许平峰下战书。 许平志脸色复杂,悲伤、无奈、唏嘘、痛苦皆有,喃喃道: “骨肉相残,父子相戕,何至于此” “二叔,他不是我父亲,你才是我父亲。 “我与他之间,必须要分生死,他不会放过我,我也不会放过他。我会追杀他到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许平峰没有退路了,他知道我不会放过他,当然,我也是。” “回头我就让族里把他的名字划掉,逐出许氏一族。” 婶婶肯定是义无反顾支持侄儿的,虽然这个侄儿又讨厌又不会说话,但毕竟是她养大的崽。 许平峰是丈夫的大哥,又不是她的大哥。 许七安难得说了一回人话,接着又道: “二叔,我在云州还是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他俩这次随云州使团入京,纯粹是来恶心我的。 当下把许元霜和许元槐姐妹的事情,包括雍州时的交集,告诉了二叔。 “听起来人不算坏,好歹也是我许家的血脉。”许二叔语重心长的说道: “有空带回来见见,别虐待他们。” “爹,大哥怎么会虐待他们呢,就算他们敌视大哥,跟着云州乱党想杀大哥,处处与大哥作对,但大哥就算受尽委屈,念在骨肉至亲,也不会伤害他们。” 许平峰刚要点头,被婶婶愤怒的拍桌声吓了一跳。 “呸,就是两个坏种,带回来作甚。” “你好端端的发什么火”许二叔试图和妻子讲道理。 “好了好了,别必要因为他们吵架,二叔,喝酒喝酒。” 你看那云州来的妹妹,只想着害你,不像我,只会心疼大哥。 皇宫中鼓乐齐鸣,凑齐恢弘的乐章。 登基大典异常繁琐,首先,先由礼部尚书带领群臣,替新君祭祀天地。 结束后,新君穿着丧服祭祀太庙列祖列宗。 这两个步骤完成后,登基大典才算拉开序幕。 礼部尚书率领礼部官员,前往天坛、农坛以及太庙,告知神灵与历代皇帝英灵,新君即将继位。 待返回后,礼乐大作,气势恢宏的钟声回荡在金銮殿外。 怀庆在宫女们的服侍下,穿上大裘冕。 这种制服结构极为繁复,由冕、中单、大裘、玄衣、纁裳配套。衮冕金饰,垂珠十二旒。 上衣绘日、月、星辰、山、龙、华虫六章纹。下裳绣藻、火、粉米、宗彝、黼、黻六章纹,共十二章,因此又称十二章衣。 穿戴整齐后,两名宫女搬来与人等高的铜镜,摆在怀庆身前。 铜镜中,长公主薄施粉黛,长眉描重,凸显英武锐气。 她本就是清冷矜贵的女子,如今穿上十二章衣,头戴十二旒冠冕,华贵威严之气扑面而来。 即使是平日里言笑晏晏的大宫女,此刻竟大气都不敢喘,垂头低眉,温顺的像一只鹌鹑。 一位礼部官员迈入东宫大门,隔着垂帘,恭声道: 怀庆“嗯”一声,在宫女和宦官的簇拥下,离开东宫,于恢弘钟鼓声中,前往金銮殿。 过金水桥,穿过广场,怀庆行于丹陛之上,目光望向前方的金銮殿,依稀可以看见金碧辉煌的大殿内,那高高在上的御座。 她脑海里闪过的,是天性多疑,容不得才华横溢子嗣掌权的元景;是两鬓斑白的大国手魏渊;是算无遗策的大奉守护神监正;是软弱无能欠缺魄力的永兴。 当她大袖一挥,端坐于御座之上,眼里再无任何人影。 以后是她的时代,不,是她和许七安的时代。 她和他,是当今大奉站在权力巅峰的两人。 文武百官在礼部官员的引领下,从午门进入,过金水桥,按官职高低,有序的站在御道两侧。 而后,武英殿大学士兼首辅钱青书捧出即位诏书,交礼部尚书捧诏书至阶下,再交礼部司官放在云盘,送到司礼太监手中。 一身红色蟒袍的司礼监掌印太监,躬身接过云盘,向百官宣读诏书: “昔高祖皇帝,龙飞姬河,汛扫区宇,东抵靖山,西谕佛门,仁风义声,震荡六合,扫大周之顽疾,还四海之安康。六百年间,四海承平,煌煌功业,恢于人皇。 “兄永兴以庶出之资,嗣守大业,秉性不孝,昏聩软弱,上不敬祖,下不爱民,谄媚叛党,人神共愤。 “朕本女子,荷上天眷顾,祖宗之灵,遂受命于危难,致英贤于左右。今文武大臣百司众庶合辞劝进,尊朕为皇帝,以主黔黎。 “勉循众请,于一月十七日即皇帝位,定年号“怀庆”。大礼既成,所有合行庶政,并宜兼举。” 御道两侧,文武百官纷纷下跪,高呼: 御座之上,怀庆俯瞰百官,君临天下。 一袭荷色华美长裙的慕南栀,站在八卦台边缘,轻轻摘下右手腕的手串。 风吹起她的裙摆和青丝,翩然如瑶台仙子,艳冠人间。 她扬起右臂,袖子顺势滑落,皓腕凝霜雪。 青葱玉指做出拈花状,慕南栀阖眸,低声念道: 凡人肉眼看不见的虚空里,生命的种子从她体内溢散,随风飘扬。 飘过庭院,庭院万紫千红;飘过大街小巷,草木疯长,刹那花开。 从高空俯瞰,可以看见姹紫嫣红的色彩,在京城各处晕染开来,花香浮动,心旷神怡。 怀庆一年,一月十七日,女帝登基。京城刹那花开,暗香十里,天降祥瑞,京中百姓欣喜若狂,出其门,于街中跪拜,高呼万岁。 史书没有记载的是,满城花开的那一天,许银锣在司天监观星楼,插花一整天。 慕南栀眼前一黑,软绵绵的栽倒。 她没有摔在地上,而是摔进许七安怀里。 许七安搂着老阿姨的小腰,只觉得世间手感最好之物,便是如此,也只能如此。 慕南栀浑身绵软的趴在他怀里,头晕目眩,呢喃道: 她半撒娇半嗔怒的模样,能软化男人的骨头。 许七安抬起手,轻轻揉捏她的眉心,感慨道: “世间美人千千万,唯独花神,不可无一,不能有二。” “少花言巧语,你便是嘴皮子磨破了,我也不会再和你双修。助你晋升二品后,我们就两清了,再逼我,我就出家。” 许七安也分不清她是傲娇,还是初夜终生难忘,以致于产生心理阴影。 他抱起四十岁的漂亮阿姨,顺着楼梯离开八卦台。 慕南栀问题不大,就是消耗严重,有些气虚力竭,所以浑身难受。 不死树的灵蕴还在苏醒中,她能使用的力量有限,满城花开的操作对目前的慕南栀来说,有些勉强。 许七安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渡入些许气机。 “双修一下吧,双修能迅速恢复精气神。”许七安趁机提议。 他不是忽悠,气虚力竭时,依靠双修能迅速恢复,远比自然恢复要快。 “不要,你,你要是碰我,我就出家。”慕南栀连忙摇头,啐道: 她绵软无力的侧躺在床上,脚丫子无力的蹬了几下,似乎想蹬掉绣鞋,但没能成功。 许七安抓起她的脚,帮忙推掉鞋子和罗袜。 赵守斋戒两日,于今日沐浴,换上了一件崭新的袍子,把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戴上儒冠。 花白的胡子也用剃刀精心休整了一番。 顿时,整个人焕然一新,与之前洒脱不羁的狂儒形象,天差地别。 赵守从尘封已久的柜子里,取出一只竹篾书箱,他用汗巾仔细擦干净书箱上的灰尘,背在身后,离开了云鹿书院。 就像当年背着它负笈游学,千里迢迢来京城云鹿书院求学。 历经千帆,他仿佛又回到了少年。 前往京城的官道上,传来朗朗的念书声: “少小须勤学,文章可立身,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莫道儒冠误,读书不负人” 慕南栀一觉醒来,天色已黑,屋子没有点蜡,漆黑一片。 天黑了?睡了这么久?她脑子迷迷糊糊,吃力的坐起身,以手扶额,过了十几秒,昏沉的思绪渐渐清晰,想起了白天一念花开的施法。 没想到恢复的这么快慕南栀感觉除了脑子昏沉,身体状态极好,丹田温暖,像是怀抱火炉。 她刚要掀被子起身,忽然察觉不对劲,后背凉飕飕的,这才发现自己不着片缕,衣裙被扒了个干净。 接着,想起了和许七安回房后的事。 捏脚丫子,捏着捏着,就捏到腿儿,然后就莫名其妙的和他双修了。 “臭不要脸的。”慕南栀抽出垫在后腰的枕头,气恼的砸在地上: 她掀被子下床,双手在床边的地面抹黑半天,终于摸到裙子,麻溜的套在身上,这是才感觉大腿根部湿漉漉的。 花神是个爱干净的人,也是个懒女人,一想到还要自己去挑水洗澡,怒气值就“噌蹭”往上涨。 套好裙子后,她摸索到桌边,点燃蜡烛,驱散黑暗。 房间里静悄悄的,白姬不在,那把破刀也不在,浮屠宝塔也没有,这让慕南栀猜到狗男人可能还在司天监。 她把房间里的蜡烛逐一点亮,绕至屏风后,借着明亮的烛光看去,浴桶里蓄了满满的水,干净清澈,绝对不是上次被他们弄脏了的水。 慕南栀嘴角微微挑起,又迅速板起脸,哼道: 许七安盘坐在钟璃面前,狐疑道: “你确定只要敲的次数足够,我就能得到监正的底牌?” 钟璃在他面前鸭子坐,以确保自己比许七安高一点,弱弱道: “乱命锤和气数、命格有关,老师的炼器手札里也说了气运加身者,捶之可开窍。所以肯定是给你用的。” “但我除了当一回青楼妓子、武大郎和读书人,什么都没变化啊。”许七安皱眉道。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老师的目的,他留下乱命锤的目的是什么呢?给你开窍么,但你是二品,根本无需开窍。” 说完,她歪了歪头,一副考校你的模样。 啪嗒~许七安屈指弹在她脑门,笑骂道: 他旋即收敛笑容,斟酌片刻,分析道: “监正虽然栽了个跟头,但以他的智慧,肯定会一些以防万一得底牌,普通人都知道未雨绸缪,何况是他。 “那么,如果大奉没有了他,最致命的短板就是顶尖超凡战力的缺失,顺着这个方向思考,不难得出监正必有办法弥补双方战力的悬殊。 思路越理越清晰,许七安脑海里突然灵光闪现,宛如一道惊雷劈入大脑。 他眼光炽烈的看着钟璃手中的小木锤,兴奋的身躯开始颤抖。 ps:炎亲王是四皇子,不是六皇子,我前几章写错了,所以改了回来。于是你们就发现,一会儿是六皇子,一会儿是四皇子。🈸许元霜可不忌惮许玲月,虽然娘一直告诫她不要去招惹这位二房长女,但许元霜觉得,即使招惹了又如何,大哥难道会为这点小事刻意责怪她? 女子之间的勾心斗角,只要维持住一个底线,男人就懒得搭理。 何况,她和这位堂妹又不是那些争风吃醋的妇人,能斗到什么程度? 娘就是太小心了,生怕闹了矛盾,引起大哥不快。 “大哥成亲,邀请的宾客不是达官显贵,就是一方豪杰,请柬上字迹过于娟秀,如何拿的出手?大哥地位超然,不在乎这些,可做妹妹的难道也不懂事吗。” 许元霜刚拿起笔,顿时僵在那里,脸色尴尬。 啊这,突然就将军了许七安立刻看向生母,发现她一脸微笑,似乎根本不在乎女儿的窘境。 她这是想让我来化解尴尬许七安倒也不至于在这点小事上抬杠,一边感慨家里女人多了,戏果然越来越好看,一边笑道: “玲月昨儿烫伤了手,不好握笔。至于慕姨,慕姨昨夜似乎颇为劳累,便不劳烦她了。。” 知道他暗指什么的慕南栀不动声色,保持着长辈的温婉笑容,桌底下,穿绣鞋的脚丫子死踹许七安。 两人间的眉来眼去非常隐蔽,在家人面前,许七安一直以晚辈自居,见到花神,张口闭口一声“姨”。 除了不想看到慕南栀社死,他还有一些小心思,把花神摆在长辈的位置,大婚当日,她想闹都师出无名。 而以花神傲娇爱面子的性格,很难在众目睽睽之下做这种丢脸的事,多半会把恼火情绪压在心里,私底下找他算账。 只要明面上和谐安定,许七安就不怕她私底下作妖,到时候挺枪就刺,花神就会双腿发软玉体酥。 “元霜,你先替我写一遍,等二郎回来,让他抄一遍便是。” 另一边,婶婶拉着小豆丁的手,推到姬白晴面前,笑容满面: 姬白晴审视着圆脸憨憨的小豆丁,赞许道: “瞧着就玲珑聪慧,与玲月一样。小茹生的女儿都好,很好!” 噗许七安险些笑出声,心说这是一箭双雕啊,既暗戳戳的埋汰了玲月,替元霜报仇,又把婶婶哄开心了。 许玲月面无表情,她很少露出这样的脸色。 婶婶大喜,摸着小豆丁的脑瓜,笑容满面: 还是大嫂会说话,大嫂是第一个夸赞铃音聪慧的。 她从来没有过伯母,不知道“伯母”的定位。 婶婶本来想说,伯母就是大伯的妻子,但想到许平峰她就憎恶,改口道: “铃音还小,她一直以为大郎是亲哥哥。” 在许铃音眼里,她一直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从小到大都这样。有时候也会疑惑为什么大哥喊爹娘叫婶婶和二叔。 果然是个愚钝的孩子许元霜和许元槐心想。 姬白晴面带微笑,不见异色,顺势说道: “该给她启蒙了,二郎公务繁忙,家里又没先生,不如就让元霜教她读书识字吧。” 说完,她发现许家众人一脸古怪的盯着自己,这里面包括长子许七安。 “铃音吧,嗯,有些愚钝,还是算了吧。” 尽管嘴上说铃音打小就聪明,但心里知道,自家铃音也许可能大概比同龄孩子稍稍愚钝些。 “婶婶,不碍事的。我虽然没有二郎的才华,但自幼读书,教铃音不在话下。” 话都说到这里份上了,婶婶不好拒绝,只能答应。 整个过程,许玲月一句话都没说,她可不会在大哥面前表现的那么“恶毒”。 而且,但凡听说铃音难启蒙的人,都觉得自己能行,不管是太傅还是书院的先生,亦或者李妙真和楚元缜,都这么想。 许玲月觉得就算自己不煽风点火,这个堂姐也会和其他人一样,果不其然。 “听说铃音一直跟着这位姑娘在南疆学习蛊术?” “都是大郎做的主,说铃音不爱读书,又没有习武天分,便只能送去学习蛊术。” “天赋差些不要紧,勤能补拙嘛,大郎许是没时间教导她习武了,有空可以让元槐教教她,元槐好歹是五品高手,有这么一个天赋出众的兄长,莫要白白浪费。” 她认为,大郎肯定没时间也没兴趣教一个孩子,二弟许平志同样如此。 这时候,五品化劲的元槐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而且,五品境不管在哪里,都算得上高手,肯教一个孩子习武,能体现出他们对铃音的善意。 这个直球打的生母一愣,脸色有些尴尬。 “元槐是五品,且离四品也不远了,如何没有资格了?” “那我还是四品呢,我爹还是三品呢,有我们教铃音就行啦。他一个小小的五品凑什么热闹。” 教许铃音读书她不管,但要教许铃音修行,丽娜是不同意的。 许元霜愣住了,试探道:“你爹是三品,也在教导铃音蛊术?” 她重新审视起丽娜,意识到这位一直吃东西的南疆姑娘,身份似乎不简单。 许元霜看了母亲和弟弟一眼,发现他们神色又惊又奇,与自己如出一辙。 这和传闻中的不一样啊,这位幺妹不是天资愚钝么,三品强者怎么会教导一个愚钝的弟子。 姬白晴审视着憨憨的小豆丁,问道: “铃音现在膂力堪比八品武夫,最多年底,就能打七品,天赋可好了。” 婶婶大吃一惊,惊喜的看着小豆丁: 现在是八品,年底七品,而大哥没有反驳许元霜脸色呆呆的看着还没桌子高的孩子,忽然有种自己白活了十九年的感觉。 这就是许府上下口中的愚钝小孩? 二房的这三个孩子天赋都如此可怕吗姬白晴心里暗惊,她以为许玲月和许新年已经是人中龙凤,谁曾想,哥哥姐姐似乎连给幺儿提鞋都不配? 我七岁还在打熬气血,还没入品许元槐像是受到了刺激,双拳紧握,恨不得立刻回院修行。 母子三人意识到这个孩子,也许是大郎之外,许家天赋最好的人。 许铃音不喜欢待在这里听大人们说话。 “去吧!”婶婶告诫道:“不许踩坏花圃。” “踩坏了会怎么样?”许铃音试探道。 “就把你烤了吃掉。”许七安吓唬道。 丽娜也跟着跑了出去,顺带把桌上的糕点顺走。 婚期临近,婶婶有一堆的事儿忙,这是身为当家主母的义务,唯一的帮手许玲月消极怠工,婶婶就趁着这个机会,把大嫂留下来帮忙。 姬白晴肯定愿意啊,毕竟成亲的是她长子。 许七安拿着一堆写好的请柬,回了房间,他要查漏补缺,该请的朋友都要请,不能遗漏。 首先是朝廷方面,只请魏党的几名骨干,比如御史张行英、刘洪等人。 王党的话,前首辅王贞文肯定要请,但多半会派王思慕来参加婚宴,自身不会出席。 打更人衙门要请的人就多了,九位金锣,以及相熟的同僚,如宋廷风朱广孝李玉春等。 其中,春哥有强迫症,他方圆十几米内,不能出现钟璃。 这些都需要他这个主人公安排好。 长乐县当快手时认识的同僚也要请,苟富贵勿相忘,这是做人本分。 云鹿书院的几位大儒、院长赵守肯定也得请,要注意的是,婚宴上无论如何都不能作诗,不会几位大儒会不顾场合的打起来,那就麻烦了。 司天监的几位自然也要请,杨千幻得给他单独准备小桌,面朝墙壁,背对宾客。 “钟璃我得时刻带在身边,不然婚礼上闹出血光之灾就不好了。请孙师兄的话,袁护法多半也要跟来,不行,它来的话,婚礼就进行不下去了。 “宋卿如果要来的话,我得提前说明不要送礼物,我怕他抬着一具“克隆版洛玉衡”过来。” “天地会的成员都在京城,不会缺席。” 然后是江湖上的朋友,能真正入他眼,且有那个交情的,只有武林盟的人。 “南疆的人就不叫了,刚把鸾钰给睡了,她如果也来的话,那就完犊子。而且,我担心龙图会把整个部族的人都带过来吃酒席 房门被推开,慕南栀冷着脸,手里握着一把蜜枣,边吃边冷笑: “呦,许银锣的请柬还没写完呐,要不要慕姨帮忙代笔。” “正好还欠一份,嗯,我还要请镇北王妃慕南栀来府上喝喜酒。” “我要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揭露你这个好色之徒的恶行,说你玷污我,霸占我,臭不要脸。” 慕南栀大怒,张牙舞爪的扑过来要抓花他得脸。 但被许七安双手反拧在背,按在桌上。 闹着闹着,书桌就开始哐当哐当的摇晃起来。 院子里,许铃音和丽娜坐在石桌边分享糕点。 许铃音嘴里塞满糕点,撒娇说:“你帮我去找好不好。” 丽娜也嘴里塞满糕点,看她一眼: “你是想趁我去找肉,一个人独吞这些糕点吧。” 许铃音忌惮的看了一下丽娜,没想到自己的想法被师父知道了,师父真厉害。 “我也想吃肉,可现在还没到午膳时间呢。如果在南疆就好了,为师就带你出去打猎。” 师徒俩同时叹口气,这时,花圃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俄顷,钻出来一只可爱的狐狸幼崽。 许铃音指着狐狸幼崽,大声说道。 白姬歪了歪脑袋,看着她,稚嫩的女童声回复说: “你就是踩坏了。”许铃音竖起浅浅的眉毛,表情和语气都很严肃、正经,仿佛这很重要。 “我没踩坏。”白姬脆生生的反驳。 人类小孩和狐狸幼崽争辩了片刻,许铃音迈着短腿冲过来,她速度很快,快到正常人肉眼看不清,这全依赖于肌肉的爆发力。 但白姬更快,化作一道白影,便从她的扑击中闪过,出现在右侧,警惕的看着她。。 一人一狐在院子里追逃,许铃音“噔噔噔”的狂奔,把铺设在院子里的青石板踩裂,白姬则化作迅捷的白光,时而在左,时而窜右。 片刻后,小豆丁意识到自己不可能抓住白姬,心里大急。 她在南疆随着力蛊部族人打时,不是没遇到过敏捷的动物,但都有力蛊部族人用弓箭射杀,根本不用追。 现在身边没有弓箭,她也不会用。 “不玩了!”许铃音停下来,一脸讨好的说: 白姬果然停下来,粉嫩的小舌头舔一舔嘴唇,娇声道: “很好吃很好吃的肉,你来就知道了。” 白姬也是个贪吃的,一听有肉吃,就相信小豆丁了,欢快的跑过来,娇声道: 机智勇敢的许铃音扑过去,把它按倒: 房间里,趴在书桌的慕南栀昂起头,望向门外,蹙眉道: 哐当的声音停下来,许七安双手掐着慕南栀的小腰,同样看向窗外,道: “起开起开!”慕南栀伸手往后,推了许七安一下。 她对白姬还是很上心的,就像养自己的孩子一样。 慕南栀连忙放下裙子,俯身拉上绸裤,仔细的理了理衣裳,匆匆离开房间。 许七安跟在后边,两人出了房间,循声走去,没几步,就看见了许铃音和丽娜师徒。 许铃音小肩膀挑着一根木棍,木棍的那头捆着白姬,白姬一边挣扎,一边哭道: 慕南栀大惊失色,提着裙摆跑过去,把白姬救下来。 许铃音有些遗憾的看着慕姨给白姬松绑。 许七安反手给她一个暴栗,训斥道: 挨了揍的许铃音双手抱头,但不心虚,义正言辞的说: “大哥说的,踩坏花就要烤着吃肉。 边上的丽娜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傻徒弟终于开窍了,刚才一个劲的往白姬身上扣帽子,知道吃狐狸之前,先把罪名定下来,这样就挑不出错。 许七安扭头问白姬刚才的经过,白姬哭唧唧的把事儿描述了一遍,然后控诉道: “我玩的好好的,她们一见面就逮我,还骗我,嘤嘤嘤” 我该说铃音一涉及到吃的就智商飙升,还是该感慨家里终于出现一个智商垫底的了许七安心里嘀咕,指头戳了戳许铃音的额头,怒道: “玩玩嘛,吓唬一下小狐狸,回头进了厨房我就把它救下来。” 许铃音大吃一惊,才明白师父的险恶用心,于是用背叛阶级的目光看向丽娜。 铃音显然没有把白姬当玩伴或朋友,一心一意想吃它,这个观念要改回来虽然家里“孩子”多了,总会产生摩擦,但动不动就烤着吃可不行许七安吐出一口气,拉着许铃音就往外走: 他把许铃音拉到院子里,招了招手,远处东厢房的窗户敞开,婶婶最爱的一盆花飞了出来。 许七安把花盆顶到许铃音头上,说: “站一个时辰,头上的花要是摔碎了,三天不准吃肉。” 告诫小豆丁以后不准动吃狐狸的念头后,许七安就看见一名蟒服太监,拎着一列禁军入府。 蟒服太监是来送赏赐的,公主的丈夫,按惯例要封为“驸马都尉”,驸马都尉原本是官职,后渐渐成为帝婿的标配官职,因此公主的丈夫也就有了“驸马”的简称。 除了头衔之外,皇帝还要赐驸马玉带、华服、银质马鞍、七彩罗布百匹、以及金银和房宅等等。 这些东西原本早该赐予,但女帝日理万机,实在没时间,就拖到了现在。 “老奴先祝许银锣新婚大喜,百年好合。” 许七安按照惯例,给太监和禁军,每人赏了十两银子。 婚期临近,许府陷入忙碌之中,主管内务的婶婶忙的焦头烂额,私底下没少埋怨说,当娘的倒是清闲,我这个当婶婶的反而受累。 为了分担婶婶的压力,许七安把苗有方召唤回来当牛做马,自己则抽空啃完了婚礼流程。 自古婚姻乃人生大事,故流程繁琐,甚是麻烦。 从议婚到完婚,期间要经过六道礼节:一纳采、二问名、三纳吉、四纳征、五请期、六迎亲。 前五道流程早已走完,就只剩“迎亲”。 这天夜里,餐桌上,许二叔与侄儿碰杯后,试探道: “拜堂时,要不让你婶婶把位置让给大嫂?” 婶婶眼眶立刻就红了,怒气冲冲的瞪着丈夫: “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父母若在,必坐高堂。大嫂毕竟是宁宴的生母,她在一旁杵着,你在那坐着,那么多宾客看着,传出去对宁宴名声不好。 “今儿个,礼部的官员与我说起了此事。” 许二郎细嚼慢咽的吃着菜,随口说道: 婶婶委屈的差点哭出来,她这几天忙里忙外的操持婚礼,头发都掉了好些,但想着家里兄妹四个,总算有一个要成家立业了。 心里还是很满足的,就等着接受一对新人拜高堂,结果新人还没见着,就被丈夫和儿子背刺了。 婶婶看了一眼许宁宴,见他没说话,鼻子一酸,别过头去,赌气道: “但于情,娘是应该坐的。古语云,生恩不如养恩。大哥自幼父母双亡,被爹和娘抚养长大,人尽皆知。所以,即使外人知晓伯母还在,也不会有人置喙大哥。” “二郎说的没错,我要是不同意,婶婶怕是又要把我赶出隔壁的小院独居了。” 婶婶这才放下心来,抬起下巴哼一声。 许铃音和丽娜低头吃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白姬蹲在桌边,小口小口的啃着鸡肉。 慕南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认真吃饭,但桌底下的脚丫子,时不时泄愤般的踢许七安一脚。 许七安以德报怨,把她碗边的几粒饭捡起来,放回碗里。 晚餐在这股安平喜乐的气氛中结束。 同样的夜晚,姬白晴却坐在烛光中发呆,脸庞温润,端庄美丽。 许元槐作息时间犹如日升月落般规律,用过晚膳,吐纳半个时辰,便早早入睡。 许元霜推开母亲的房门,见她果然没睡,便笑道: “娘是在想明日大哥迎亲的事?” “到今日依旧未曾通知我,想来拜高堂时,没我份了。” “我当年生下他,他就那么一点大,转眼间二十一年过去,竟到了他成家立业的时候,能见证他大婚,娘已经没有遗憾了。” 虽然娘嘴上说没有遗憾,但作为母亲,怎么可能真的一点都不渴望在长子大婚之日,以母亲的名义身份参与。 李妙真从混沌中醒来,睁开眼,看见苏苏坐在桌边,专心致志的看着附有插画的话本。 艳鬼穿着白衣白裙,五官精美绝伦,气质艳丽勾人。 单凭论姿色,苏苏是拔尖拔尖的。 苏苏惊喜的合上画本,顺手倒一杯温茶,“你昏睡五天,滴水未进,喝口茶解解渴。” 李妙真确实口干舌燥,肺部火烧火燎。 道门即使肉身再孱弱,到了四品境,也早就辟谷了,数月不饮不食都没事。 但她的身体受了伤,正处在虚弱状态。 喝完一杯温水,李妙真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问道: “这里是司天监,采薇师妹天天来给你把脉,圣子日日为你疏散过剩的元神之力,防止你识海胀裂。”苏苏坐回桌边,继续看她的话本。 李妙真闭眼内视,她的元神坚韧强大,像是锤炼无数次的钢铁。 “按理说,我可以冲击超凡境了,可惜我无法领悟太上忘情。”李妙真叹息道。 阴神晋升阳神,最基本的要求便是足够坚韧。 师尊当初喂给她的那枚丹药,如今药力已经尽数吸收,为她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圣子说,金莲道长有意收你入地宗门下,修行功德。”苏苏翻过一页,继续说道: “以主人你的功德,晋升乃三品手到擒来之事,就看你愿不愿意。” “我还以为你会说:我对地宗不感兴趣,我只想去人宗。” “这样的话,你将来业火缠身,就有足够的理由找许宁宴双修啦。虽然我是许宁宴的小妾,但既然主人也喜欢他,那我当个陪嫁丫鬟也不介意的。” 李妙真啐了她一通,目光落在话本上,随口问道: “书上说的是一个叫许宁宴的读书人,金榜题名后,抛弃糟糠之妻,贪图荣华富贵,另娶公主的故事。” 李妙真当然能听出她得弦外之音,皱眉道: “许宁宴明日就要与临安公主成亲啦。” 天蒙蒙亮,距离迎亲队伍出府尚有些时辰,从许府到皇城的主干道两侧,早早的站满了观礼的百姓。 整个京城都知道许银锣要和临安公主成亲。 作为大奉的定海神针,百姓心目中的镇国之柱,许银锣的大婚自然是备受瞩目,普天同庆。 这一天,从外城到内城,八座城门开设粥棚,施粥三日。 太后命人仔细清点了一遍陪嫁物品,有装饰着珍珠、九只五彩锦鸡、四只凤凰的凤冠一顶;绣稚鸡的华服一件;珍珠玉佩一副;金革带一条,有玉龙冠、绶玉环、北珠冠花梳子环、七宝冠花梳子环 嫁妆丰厚,俱是按照最高规格准备。 除了临安身份尊贵外,驸马许七安的身份同样让皇家不敢怠慢,不敢寒碜。 这些事本该是皇后里操持,奈何怀庆登基后,永兴帝的皇后便废了,如今后宫之主依旧是太后。 太后倒也不嫌累,自打魏渊复生后,她笑容日益增多,不再向以前那般事事冷淡。 再加上陈太妃软禁在后宫,永兴软禁在司天监,都是出不来的人,太后怎么也得接手此事,她就算不可怜临安,也得考虑许七安的态度。 各出清点完毕后,太后带着一众宫女,进了临安的卧房。 公主寝居,帷幔低垂,檀香袅袅。 卧房的门敞开,韶音宫里的宫女们奔走忙碌,梳妆镜前,临安挺着腰杆坐着,凝视着铜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女子脸颊圆润,恰如一只线条流畅的鹅蛋,敷粉描眉之后,容貌变的愈发精致、有神。 此外,宫女的巧手在她额头画了梅花妆,于是本就妩媚多情的公主殿下,便多了一股艳而不俗、媚而不妖的气质。 女子一生中,会有一次见到自己凤冠霞帔的机会。 更幸运的是,新郎便是良人,有情人终成眷属。 “殿下近来静了许多,是否忍得辛苦?”大宫女替她梳着头,笑着问道。 殿下平时叽叽喳喳,活泼娇蛮,越是临近婚期,越是学着做静温婉的金枝玉叶。 “太后说过,嫁作人妇,便不能再率性而为。。” 临安叹了口气:“我且装模作样着吧,来日慢慢原形毕露便是。” 正说着,雍容华贵的太后带着宫女入内,扫了一眼桌上的凤冠,淡淡道: 临安身边的大宫女施礼后,恭声道: “待奴婢为殿下梳好头,便大功告成。” 太后走到梳妆台边,看一眼内媚动人的临安,忽地蹙眉: 所谓“开面”,是用五色棉纱线为新娘家绞去脸上汗毛,让新娘显得愈发白净美貌。 后者描的精致的眉毛皱起,“母后,太,太疼了” 太后微微颔首,扫过屋内的一众宫女,语气平淡: “殿下不开面,你们每人二十个板子。耽误了吉时,统统打发到浣衣局。” 于是又洗掉了公主的妆容,几个宫女齐心协力,一番折腾后,终于搞定。 太后审视着脸皮微红,眼角含泪的临安,满意点头: “不错,这才是肤如凝脂,吹弹可破。” 等吉时将近,宫女为临安戴上凤冠,太后眯着眼,审视片刻,叹息道: “你天生便是要当公主的,穿金戴银,方能凸显你的娇贵与美貌。” 太后见过不少美人,自己便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但所谓美人万千,妍态各异,不同的美人需要不同的装扮,才能把美貌与气质凸显的淋漓尽致。 在太后见到的美人中,包括她在内,多多少少会被华美的首饰、服饰分去光彩。 越是打扮华丽,越能凸显美貌的,便只有临安了。 “你兄长和母妃都不能参加婚礼,本宫作为你的母后,理当教你如何在夫家生活,与姑舅相处。” 临安一本正经的坐着,耐心聆听。 “你虽是金枝玉叶,公主之尊,但许银锣非一般夫婿,所以嫁到许府后,首先要学会收敛性子。” 过去的很多年里,太后诸事不管,对后宫,对皇子皇女不闻不问,但也知道临安时常找怀庆的麻烦。 她若有陈太妃一半的心机和手腕,倒也罢了,太后才懒得说这些。偏是个喜欢挑事,却没相应战斗力的姑娘。 去了许府若是不收敛,不知道要被欺负成什么样儿,而且还是不占理那种。 “许家女眷里,二房主母倒不必在意,我虽与她交集不多,但有过几次试探,是个没什么弯弯绕绕的直肠子。云州过来的那个女人,虽是许七安生母,但母子之间情意必然不深。 “她若是知道分寸,便不会拿捏你,而是客气对待,你也这般对她就是。二房的大丫头倒是个伶俐的,不过与你干系不大,再过几年也就嫁出去了。 “你真正要在意的是夫君的心意,以及他在外面招惹的女子。” 宁宴的婶婶是个直肠子?可思慕说,这位婶婶分明是个极厉害极可怕的人物,是太后看错了,还是她为安我的心,故意这般说临安心里嘀咕,听到“外面招惹的女子”,顿时眉毛一扬。 “母后放心,临安知道该如何对付她们,定把她们治的服服帖帖。” 太后看她一眼,把涌到喉咙的那一声“呵”咽了回去,颔首道: “母后给你的建议是,多听听王思慕的意见。她和二郎已经订婚,想来今年或明年便嫁到许家去了。” “遇到事不要只顾着发脾气,你和许银锣有情分在的,他微末之初,你帮他不少。受了委屈,便多提一提这方面的事,他自会愧疚。” 直通皇城的主干道,许七安坐在小母马背上,由它驮着,马蹄“哒哒”的朝皇城而去。 身后是李玉春、朱广孝、宋廷风等相熟的同僚,以及苗有方这样的亲信,组建成一支规模不小的迎亲队伍。 城防军分列街道两侧,把围观的百姓挡在街边。 百姓高呼着“许银锣大喜”、“百年好合”等字眼,异常兴奋。 在他们看来,许银锣迎娶皇室公主,这是强强联合,永固大奉江山。 而且,除了身份高贵的公主,还有谁能配的上许银锣? “许银锣要娶公主了,唉,我家闺女看来是做不成正妻了。” “就你闺女那姿色,当个丫鬟许银锣都嫌弃,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我家妹妹年方二八,貌美如花,尚未婚嫁,唉,可惜许银锣看不见这颗沉埋沙底的明珠。” “那还不简单,你把自家妹妹送到教坊司去,既然这么漂亮,夺个花魁过来不难吧,许银锣不就看到了吗。谁不知道许银锣最爱和花魁厮混。” 然后那两人打了起来,很快被城防军制服,秩序恢复。 朱广孝望着前头穿着便服的挺拔身影,小声和身边的宋廷风道: “我以前以为,宁宴会娶怀庆殿下的。” 许七安还是铜锣银锣的时候,逢着去皇宫,都是以见怀庆为由,虽说私底下没少和临安鬼混,但在朱广孝看来,许宁宴分明是个怀庆公主走的更近。 以前查案的时候,也是三天两头往怀庆府跑。 结果冷不丁的,他选择了妹妹,而不是姐姐。 “不娶陛下,不意味着和陛下是清白的。” “怕什么,宁宴都没在意。”宋廷风用嘴努了努前头的新郎官。 他们说的话,肯定躲不过许宁宴的嘴,他既然没在意,那就不用担心什么陛下治罪了。 不过接下来的话,宋廷风就不好明目张胆的说了,传音道: “我听说,近来朝中有人提议立太子的事儿。此为国本,那群读书人最在意这个。” “以陛下的能力,轻而易举就能压下这些声音。” “满朝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想,陛下登基不久,没有子嗣再寻常不过。但现在叛乱已平,四海升平,接下来是不是该考虑陛下的婚事了? “立太子只是个由头,诸公是想催促陛下尽早完婚,诞下子嗣。” “宁宴娶临安殿下,不知道多少人笑掉大牙,拍掌称快,他一日不成亲,“后宫之主”的位置,就没人敢惦记。明白了吧! “不过呢,陛下迟早是要考虑子嗣的,以后有热闹看了。” 陛下虽是女儿身,但亦是根正苗红的皇族血统,她的子嗣,只要有足够强大的后台撑着,继承皇位毫无难度。 进了皇城后,开始一丝不苟的走流程,首先随着礼官骑马到南门,在那里换上驸马官服,接着献上大雁、币帛等物作为聘礼。 这叫做“行雁礼”,大雁象征着忠贞,象征着一生一世一双人。 行雁礼结束,许七安与迎亲队伍入席,喝酒休息,等待吉时。 从清晨一直等到太阳高照,礼官终于入席,低声说: 许七安心说,终于可以迎新娘了,膀胱局啊 他当即随着礼官前往韶音宫,在那里见到了公主的仪仗队,以及凤冠霞帔,娇媚动人的临安。 她身穿嫁衣,头戴凤冠,美的耀眼夺目。 在宫女的搀扶下,施施然的迈出韶音宫,两人隔着很远,目光交汇。 没有说话,临安柔柔看他一眼,低头进了厌翟车。 厌翟车以红色为主,车厢除了翟羽的装饰外,还有红、紫各种丝帛交织构成华美装饰。 横辕设有香柜,设有螭纹的香炉、香宝等。 蛮顺利的嘛,没有要红包找鞋子,破门而入这些乌七八糟的事许七安心里吐槽了一句。 当然,这主要是因为迎亲不是重头戏,且没有上辈子的风俗。 出了皇宫,许七安带着仪仗队与迎亲队会合,一起离开皇城,原路返回。 此去的目的,本该是驸马府,但许七安和二叔商议之后,认为还是住在许府不变,把周边的几座宅子买下来,扩建成庭院森森的豪门府邸。 返回许府,又花了半个时辰,途中鼓乐齐鸣,头戴花冠的宫女端着香炉莲步款款,还有禁军在前头负洒扫,所以走不快。 在喜庆盛大的鼓乐声里,许七安把临安领进了门,直奔内堂。 此时堂内,站满了观礼的人,都是许氏族人,没有外宾。 二叔和婶婶挺着腰杆坐在堂内,婶婶见凤冠霞帔的临安,眼睛一亮。 她很喜欢花枝招展的姑娘,临安的装扮让婶婶无比惊艳。 天地会的成员不在,司天监的货也还没来,真好许七安扫了一眼厅内众人,除了花神面沉似水,其他人都满脸笑容。 尤其许玲月,笑靥如花,由衷的为大哥感到高兴! 新人在礼部官员的主持下,进行拜堂仪式。 拜堂流程甚是繁琐三跪,九叩首,六升拜。 期间,许七安察觉到临安心跳加快,传音道: 有条不紊的完成仪式后,两名小宫女捧龙凤花烛导行,许七安和临安在后。 望着一对新人转入后堂,生母姬白晴轻轻拭去脸上的泪痕。 许元霜望向母亲,轻轻握住她的手,正要说些宽慰的话。 这时,她看见绿娥走了过来,低声道: 姬白晴皱了皱眉,捏着锦帕,跟着绿娥往外走。 穿廊过院,来到新婚夫妻的婚房外,绿娥推开门,笑道: 姬白晴心里一动,已然有了猜测,她迈过门槛,进入婚房,看见临安和许七安并肩而立,等候已久。 “婶婶和二叔养育我长大,在我心里便如亲生父母,我在宾客面前拜二叔和婶婶,是敬重他们。但你是我生母,骨肉至亲,我大婚之日,理当拜您。” 他和临安相视一眼,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头。 她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没有久留,离开了婚房。 走了一阵后,她扶着廊柱,低着头,肩膀剧烈颤抖。 许元霜看见母亲红着眼眶回来,妆容稍稍有些花,看着狼狈,但仔细再瞧,发现她过去二十年眼角眉梢凝着的郁结,荡然无存。 婚房里,临安依偎在许七安怀里,手里捏着一块黄油糕,小口小口啃着,吃了一会儿,愁容满面: “国师会不会冲进来一剑砍死我啊? “我在太后面前装的自信满满,但其实心里很怕的。” “国师刚拿剑砍你,我就拿枪捅她。” “帮我把头冠摘下来,戴了小半日,脖子酸疼。” 许七安便帮她把凤冠摘下来,掐住水蛇腰,笑道: “嫁衣繁琐,也先脱了,省的到时候解起来麻烦,嗯,洞房也先做了,我好专心出去招待客人。” 临安红着脸,双手用力推搡他胸口。 虽然两人已经成亲,但她未经人事,还是会害羞的。 闹了一阵后,许七安看一眼屋角的水漏,捏了捏眉心: 今天肯定有数不尽的幺蛾子,但没事,他已经想好万全之策。 ps:今天查资料查的我想吐,公主出嫁规格、流程,随行人员等等,查完之后,发现各个朝代都不一样,而且资料上的内容很简陋,一句话概括,具体流程、怎么操作,一概没有。脑壳疼。 我觉得把,一本书写到后期,写到这个程度,“完成度”是最重要的。很多东西不能直接略过,它们或许不好看,或许没意思,但能提升一本书的格调,提升它的真实感。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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