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直播抽奖卖号安全吗

8.9

主演: 虎贲中郎 小南华 甜毒水 十二月菠萝 叫我小白好了 乔安宝 司马又寒  

导演: 王雅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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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介绍

《原神直播抽奖卖号安全吗》是十二月菠萝导演的一部超级经典的职场🦂乍得片,该剧讲述了:浓妆艳抹却不显媚俗的蓉蓉姑娘,蹙眉道:😙前头的宋廷风和朱广孝骤然僵硬,整个人愣在原地。 周遭的打更人亦是差不多的反应。 朱成铸瞳孔微微收缩,这个声音既熟悉又陌生,曾经出现在他梦里无数次,犹如梦魇。 他一边痛恨着,诅咒着,一边又恐惧着,沮丧着,认为自己根本没有复仇的希望。 脚步声缓缓靠近,朱成铸双腿微微发抖,脊背沁出冷汗。。 谁知,脚步声略过了他,走向宋廷风和朱广孝。 穿着一袭青衣,手里拎着那口似剑似刀武器的许七安,各自踢了宋廷风和朱广孝一脚,嘲笑道: “你俩的日子看起来不怎么样嘛。” 宋廷风赌气没有回头,哽咽骂道:“狗东西,你怎么还没走,你嫌命太长了?” 周遭的打更人又惊喜又困惑,以及焦急,许宁宴竟还没走,还敢回打更人衙门,他不知道朱家父子已经回来了吗,他不知道袁雄接任魏公之位,成了袁公吗? 对,他不知道,这一切都发生在昨日。 这时候,朱成铸像是挣脱了某种枷锁,重新掌控双腿,发疯似的朝衙门深处狂奔而去。 这下,打更人们没了顾虑,七嘴八舌的劝说: “许宁宴,你不该回来,赶紧走,快出城。” “宁宴,打更人衙门现在归袁雄统领,他重新录用了朱阳父子,赵金锣都快被架空了。” “现在打更人衙门是袁雄和朱家父子的天下,朱阳是四品,你速速离开。” 许七安听在耳里,面不改色的看向宋廷风和朱广孝:“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与我说说?” 大院内,众人眼前一花,出现朱阳穿打更人差服,胸口绣金锣的昂藏身影。 再过几秒,朱成铸追了过来,指着许七安,疾言厉色道: “爹,这小子竟然还敢回衙门,杀了他,现在就杀了他。” 朱阳未动,与许七安对峙片刻,直到赵金锣赶来。 不情不愿朱阳心理冷哼一声,淡淡道:“赵金锣,你与我合力擒杀此贼,袁公和陛下才会真正重用你。袁公在观星楼瞭望台看着呢。” 赵金锣回望一眼,只见远处浩气楼的七层,瞭望台,一袭绯袍孑然而立,正俯瞰着这边。 赵金锣收回目光,神色复杂的说道:“你何苦回来?” 许七安嘴角一挑:“回来要债!” 关注这边动静的打更人越来越多,而现场的打更人却越退越少。 四品高手的战斗,说不准会拆了衙门,许七安修为如何,他们不知道,但绝对不差。 只是,这里毕竟是京城,两位金锣合力对付他不难,若是别处高手再来,许宁宴死路一条。 “魏公死了,谁还能给他撑腰,他把陛下得罪死了,回来作甚。” “糊涂啊,许宁宴回来作甚,可恶,同僚一场,实在不忍看他殒命。” “我们只是小人物,不忍心又能如何,你还能不顾一家老小的命帮他啊?” “是啊,没看见赵金锣都妥协了么,打算和朱阳联手对付许宁宴,袁雄在浩气楼看着呢。” “一朝天子一朝臣,打更人也是一样,魏公的时代过去了,再也不会来了。” 一众打更人在远处观望着,议论着,或唏嘘,或不甘,或无奈。 朱阳拇指一弹,佩刀铿锵出鞘,当空闪过雪亮的刀芒。 在场每一位打更人只觉心里一寒,被刀光刺激,手背汗毛竖起。 朱阳一步跨出十几丈,顺势挥出刀锋,直取许七安项上人头。 不管玉阳关的流言是不是真的,许七安今时今日的修为,都足以和四品斗一斗,单凭他一人未必能吃死此獠。 但只要身后的赵金锣跟上,两人合力,擒杀许七安不在话下。 脑袋像是西瓜一样炸裂,骨块、脑浆、血肉、眼珠迸射而出,在大院的青石板地面溅出星星点点的痕迹。 朱阳的身躯踉跄前奔几步,颓然倒地。 霎时间,打更人大院,死一般的寂静。 朱阳的铜皮铁骨,竟然挡不住他的一巴掌,那轻描淡写的一巴掌,我也挡不住,我也会被一巴掌拍死赵金锣瞳孔收缩成针孔,宛如突遇强光。 朱阳,四品的金锣,就这样被拍死了?他,他在玉阳关一人一刀斩敌人数十万,是真的?!远处观望的打更人们,集体失声,霍然醒悟凡间流传并非夸张,竟是实打实的战绩。 宋廷风和朱广孝神色恍惚,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时常与自己出入勾栏、教坊司的同僚,已经不知不觉成长为如此可怕的人物。 一巴掌把一名四品金锣扇的脑袋爆碎,这是何等可怕的修为。 众人心里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旋即死死按住,不让它冒头,因为这太疯狂太荒诞太颠覆常理。 朱成铸脸色煞白如纸,嘴唇轻轻颤抖,他整个人,如同风中摇摆的树枝,不停的颤栗着。 他奉若神明的父亲,他全部的依靠,他四品武夫的父亲,被这个人,一巴掌拍死了。 巨大的恐惧在朱成铸心里爆炸,他忽然打了个激灵,一股浑浊骚臭的液体从他裆部流下来。 “退回去,我不杀你。否则,朱阳就是你的下场。” 赵金锣强忍着恐惧,抱拳躬身,迅速离开。 许七安转而看向宋廷风,指着朱成铸:“他就交给你了。” 说完,信步往前,朝着浩气楼走去。 一道道目光追随着他,想跟上,但缺乏勇气,直到许七安的背影消失,众人纷纷扭头,看向宋廷风。 宋廷风走到朱成铸面前,岔开双腿:“想活命的话,从这里钻过去。” 朱成铸慌不迭的跪下,诚惶诚恐,边爬边求饶,从宋廷风胯下钻了过去。 边上的朱广孝突然抽刀,狠狠斩下,一颗头颅咕噜噜的滚落。 朱成铸脸上凝固着惊恐,眼角闪着泪,嘴唇动了动,最终归于永恒的死寂。 宋廷风捂着脸,边哭边笑,宛如疯魔。 这时,有人指着浩气楼高处,惊叫道:“许宁宴要杀袁雄” 豁然间,所有人都看了过去,只见第七层瞭望台,许七安揪着袁雄的领口,把他半个身子压到了外面。 许七安笑眯眯的审视着脸色发白,不停挣扎的袁雄。 “听说袁公呕心沥血,列了魏公十大罪,将打更人衙门的**分子押入大牢,肃清打更人风气,对揭露魏公这个误国罪臣,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袁雄从他眼里看到了森然的杀意,沉声道:“许七安,本官乃朝廷命官,正三品大员,你,你不能杀我。” 见许七安目光依旧冷冽,他审时度势,迅速转变态度,哀求道: “是陛下强迫我做的,我没有选择,为人臣子,如何拒绝?我真的没有选择,这不是出于我的本意,原谅我,许七安,原谅我好不好。” 天色漆黑,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寒风吹的袁雄浑身冰凉,心里也一片冰凉。 “你现在立刻离京,本官,本官替你拖延时间。晚了,下面那些狗东西就会举报你,城门一关,你就出不去了。” 他不愿放弃求生的机会,只想着先卑躬屈膝躲过一劫,回头再通知陛下,诛杀此獠。 “原谅你是魏公的事,我的任务,是送你去见他。” 袁雄仰面栽倒,从七楼疾坠而下,“嘭”的一声传来,他仰面,双目暴突,死死望着天空。 远处,看到这一幕的打更人瞠目结舌。 一位三品大员,说杀就杀,这是真正的大人物,位列诸公之一。 “早他娘的看不惯他们了,杀的好。”有人压低声音,小声发泄了一句。 “打更人是魏公的打更人,他袁雄是什么东西。” “朱家父子背叛衙门,早被革职了,呸,杀的好。” 自昨日开始的压抑,至此尽数宣泄。 许宁宴还是那个许宁宴,无法无天,他回来了,一切怨愤和不甘都将烟消云散。 许七安返回茶室,这里的陈设一如既往,只是再也不会有一袭青衣坐在桌边,目光温和的等待着他。 翻开茶杯,茶壶里的水竟然还是热的,想来是袁雄晨起时命人烧的。 许七安倾倒茶壶,倒了两杯水,抿一口,摇着头说:“喝茶无趣,今儿我要喝酒,魏公,你觉得呢?” 对面空空荡荡,茶室安静,无人应答。 他取出地书碎片,从中倒出一坛早就准备好的美酒,拍开泥封,举坛畅饮。 第一口豪迈干云,第二口就喝的慢了,小口小口喝着,很快就喝去大半。 许七安一边喝,一边碎碎念着往事。 他渐有几分醉眼朦胧,小酣而未大醉,人生至境。 恍惚间,许七安好像看到了一位两鬓斑白的青衣,坐在对面,双眼蕴含着岁月沉淀出的沧桑,温和的望向自己。 你一直想听,我现在就唱给你听。 他拎着酒坛,缓步走到瞭望台,此时晨风凄厉,迎面扑来,他回忆着往事,高歌: “我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 他并指如剑,睥睨京城,声音陡然拔高: “望苍天四方云动,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 接着,他缓缓扭头,望向皇宫,望向后宫,声音温柔: “人世间有百媚千红,我独爱爱你那一种,伤心处别时路有谁不同,多少年恩爱匆匆葬送” “我心中,你最重,悲欢共生死同,你用柔情刻骨,换我豪情天纵。” “我心中,你最重,我的泪向天冲,来世也当称雄,归去斜阳正浓。” 许七安把酒坛抛下高楼,回身,看向那袭青衣,大笑道:“魏公,卑职唱的如何?” 耳畔,似乎响起了那个温和的嗓音:“甚好。” 许七安哈哈大笑,泪水却夺眶而出,不敢再看那边,踉跄离开茶室。 元景帝高坐龙椅,表情肃穆的俯瞰殿内诸公。 他目光扫过某一个空位,沉声道:“袁爱卿为何没到?” 袁雄并没有请假,朝会竟然缺席,按照大奉律法,朝会迟到、缺席,罚俸三月,笞十五。 十五个板子下去,文弱书生就真得在床上趴十天半月了。 元景帝倒不是因为袁雄缺席而生气,只是接下来,他还需要袁雄这个冲锋陷阵的马前卒。 随着时间推移,元景帝已经不指望袁雄了,看了一眼兵部侍郎秦元道。 袁雄不在,冲锋陷阵的事,自然是他这个皇党核心成员之一来做,当即出列,作揖道: “陛下,对巫神教战事,对魏渊身后事,拖延至今,不能一拖再拖,阵亡将士的家属,还等着抚恤呢。” 元景帝缓缓点头,问道:“秦爱卿意向如何?” 秦元道痛心疾首:“魏渊贪功冒进,不顾大局,强行攻打靖山城,以致八万多将士牺牲,害我大奉损失八万精锐。魏渊,他死不足惜啊。 “靖山城之役后,炎康两国大军兵临玉阳关,虽最后退去,但精锐依在,随时都会卷土重来。 “襄州荆州豫州情况危急,随时可能被巫神教军队攻陷,三州百姓危在旦夕,为今之计,是派使者奔赴巫神教和谈,以弥补魏渊造成的灾祸。 “至于魏渊,臣死谏,请陛下,谥号‘厉’。” 元景帝扫过诸公,悠然道:“诸位爱卿意下如何?” 无人说话,有人看向了另一个空缺的位置,那是一国首辅王贞文的位置。 在诸公看来,王首辅这是放弃了。 既然首辅都不再管此事,他们也不必为魏渊和陛下死磕。 能站在这里的,都是聪明人,这些天来的局势变化,哪里会看不出元景帝的谋划。 魏渊现在名声臭了,再出面为他求爵位,求忠武,没有意义。 你还得先给他翻案,关键是,龙椅上这位不允许。 至于前魏党成员,则早对元景失望,把目标转向了新朝,等新君登基,再替魏公翻案。 元景帝嘴角一挑,语气却很低沉:“好,就按秦爱卿所言” 话没说完,忽然听见殿外传来哗然声。 诸公大惊,身在殿内,听着外头群臣们失态的哗然声,以及作鸟兽散的奔跑声。 这让诸公们意识到情况不妙,却又猜不出发生了什么。 诸公带着困惑,纷纷奔到殿门口,只见下方广场,衣冠禽兽们亡命奔逃,四处乱窜。 一袭青衣持刀杀上金銮殿,他身后,伏尸一地,皆是宫中禁卫。 诸公心头剧震,涌起荒诞不真实感。 大奉开国六百年,除了那位夺位的武宗皇帝,可还有人杀入皇宫,杀上金銮殿? 这一刻,即使是这群大奉权力巅峰的文臣,官场老油条,城府手段皆绝顶的诸公,此时,也难以用所谓的“胸有静气”来稳定自身情绪。 一个个脸色大变,或惊怒,或惶恐,或绝望,或恐惧 那袭青衣持着刀,刀柄用红绳坠着一枚小巧的八卦铜盘,他跨入金銮殿的大门,在诸公仓惶避退中,朝龙椅之上的君王,掷出了手里得刀。 s:本来是一个大章,鉴于大家反馈:不要大章。 我就拆开发了。今天没了,困,早睡。大家晚安。月氏山庄内,动静如山崩,如海啸的战斗,没有持续太久,一刻钟不到就结束了。 遥远处,分散四方的各路人马,又等了许久,见山庄内始终没有动静,不曾开启大战,众人小心翼翼的折返。 由四品高手打头阵,下属们落在尾后,遥遥坠着。 武林盟的门主、帮主聚在一起,缓步进入山庄。地宗则和淮王密探遥遥呼应,组成一个阵营。 萧月奴等人脸色紧绷,尽管对自家盟主充满自信,尽管对方来的只是一具分身,但人宗道首是资深二品。 “放心吧,曹盟主是三品高手,那人宗道首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败盟主。”傅菁门沉稳开口。 “但战斗确实结束了。”千机门的门主说道。 “依奴家看,是曹盟主胜了。”萧月奴神色轻松,俏皮的眨了眨眸子。 她会做出这样判断,依据是同级别中,武夫最难杀。既然盟主和人宗道首的分身都是三品,那么想打败盟主,绝非短时间内可以做到。 而月氏山庄深处的战斗已经结束,结果如何,可想而知。 杨崔雪感慨道:“盟主新晋三品,便打败国师的分身,此事传扬出去,咱们武林盟,还有盟主的声望将登上一个新高。” “大奉十三洲的江湖,当以我们武林盟为尊。”另一位门主补充道。 众人相视一笑,心态也随之轻松起来,不再紧张,但没有放松警惕,缓步前行。 远处的天机暗骂了一声,倒不是因为国师输了,而是曹青阳踏入三品,从此扬名立万,对朝廷来说,这不是一个好消息。 江湖势力越强,朝廷对该地区的掌控力越弱。 太平盛世时无妨,一旦乱世来了,这些区域绝对是最先叛变的。 穿过一座座坍塌的房屋,穿过一片狼藉的院落,走了近一刻钟,他们终于返回寒池边,远远的看见紫袍人影傲然而立。 杨崔雪等人脸上喜色刚泛起,突地脸色大变,既然是慌张和惊恐,十几位门主、帮主冲了过去,站在曹青阳面前。 曹青阳已经没有了呼吸、心跳等一切生命反应。 地宗妖道是提前察觉到曹青阳元神寂灭,故而嗤笑出声。 千机门的门主哀嚎一声,大受打击,这个结果和他想的不一样。 神拳门傅菁门双膝一软,跪在曹青阳身前,右拳不停捶打地面。 萧月奴娇躯一晃,脸庞一点点褪尽血色,面纱之下,那原本红润的唇瓣,也跟着苍白起来。 她怔怔的望着寂然闭目的曹青阳,泛起巨大的迷茫和失落,以及不知所措的慌张。 武林盟的支柱倒了,倒在了月氏山庄,而新盟主的人选并没有定下来,因为曹青阳还是年富力强的巅峰时代。 这意味着,剑州各大门派,以及武林盟总部,会陷入争夺盟主之位的混乱中。 “武林盟成立六百载,盟主中道崩殂的例子,不足三例。这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墨阁阁主杨崔雪,嘴皮子颤抖。 这时候,武林盟的弟子、帮众们赶了过来,见到这一幕,嚎哭声四起。 尤其是武林盟总部的弟子,纷纷跪倒,哀戚大哭。 不久前,他们还因曹青阳晋升三品,欢呼雀跃,认为武林盟辉煌时代到来,势力和威望将更上一层楼。 情况急转而下,曹盟主殒落,喜讯变噩耗,从山峰跌入谷底。 “啧啧,洛玉衡还是一如既往的杀伐果断,不讲情面啊。”满头白发的赤莲道长阴阳怪气道。 曹青阳既死,他们便不用忌惮什么。 武林盟的各大帮派敢含怒出手,那正合他意,地宗的莲花道士将血洗剑州,好好杀戮一番。 “咦,九色莲花不见了。”天机目光搜寻片刻,没有发现莲子。 “九色莲花想必被国师带走,她来的是一具分身,有来无回。莲花必定在许七安手里,走,去杀许七安,夺莲子。” 传音完,她蛊惑武林盟众人,说道:“国师的分身是许七安召唤来的,他明知国师是二品高手,仍然将其召唤而来,摆明了是要置曹盟主于死地。 “可怜曹盟主对他赞赏有加,亲自喂招,助他晋升五品,结果换来的是恩将仇报。” 武林盟众人怒视相视,恶狠狠的瞪着她。 天枢哼了一声,迎着众人的目光,继续说道: “怎么,我说的莫非有错?武林盟的诸位兄弟,你们扪心自问,那许七安是否恩将仇报?曹盟主是否死的冤枉?” “闭嘴!”杨崔雪怒喝一声,气的须发戟张:“再敢妖言惑众,老夫一剑斩了你。” 一众淮王密探纷纷上前,按住刀柄。 这时,赤莲道长毫无征兆的出手,袖中钻出一柄飞剑,袭向远处盘坐的金莲道长。 飞剑撞在看不见的气墙上,被反弹回来,冲天飞舞。 “诸位,先助我们杀了这个老道,回头再找许七安算账,如何?”赤莲道长高声道。 他说话的同时,地宗的道士们不断出手,操纵飞剑攻击气墙,但无人能打破这层防御。 地宗的妖道们深知金莲的真正身份,而今道首和他在识海中纠缠,难解难分。其实要打破这个僵局其实很简单,只需斩了金莲的这具肉身。 这样一来,金莲的残魂便是无根浮萍,正好趁机重创,甚至铲除他。 如果能把武林盟的人拉入阵营,那才真的万无一失。 至于会不会伤了道首,这并不需要考虑,因为道首来的是一具分身。 天机立刻附和:“没错,大家不必为了小事争执,先杀了这老道士再说,此事皆因他而起,就让他给曹盟主陪葬吧。” 他很聪明的没有提及对付许七安,因为这必然造成武林盟众人的犹豫,乃至反感。 性格直来直往的傅菁门骂咧咧道:“狗屁的莲子,要是没月氏山庄这伙人,盟主也不会死。老子就让老道士给盟主陪葬。” 这时,金莲道长睁开眼,望向武林盟众人:“曹盟主还没死。” 傅菁门脚步一顿,闻言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道:“臭道士,你说什么?” “元神寂灭,怎么可能还活?老道,你可别骗人。”一位门主沉声道,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自然可活,贫道没有骗你们。”金莲道长道。 他在危机中爆发,勉强压制住黑莲分身,趁机开口,打算说服武林盟众人护他一段时间。 而武林盟最在乎的,是曹青阳的死活。 萧月奴深吸一口气,盈盈而出,柔声道:“请道长指点,您若能救活曹盟主,便是武林盟的大恩人。” 杨崔雪郑重行礼:“请道长不计前嫌,救曹盟主一命。” 傅菁门立刻改变态度,盯着金莲道长:“老道士,不,道长,你若能救曹盟主,今日我傅菁门拼上性命也要护你周全。” 其余人旋即附和,请求金莲道长救人,言语无比恭敬。 金莲道长摇了摇头:“你们要求的不是我,是许七安。” 萧月奴美眸微睁,诧异道:“许银锣?” 这,这怎么又和许银锣扯上关系了?他都不在场一众门主帮主,面面相觑。 “道长,你快说啊,急死我了,为什么许银锣能救盟主?”傅菁门又好奇又急躁。 “以人宗道首的性子,杀伐果断,迎敌时从不手下留情,但贫道刚才亲眼见她摄出曹盟主魂魄,将他带走” 地宗的道士刚才也说过,人宗道首杀伐果断,绝不手下留情听到这话,萧月奴眸光一闪,心里有了猜测,柔声道: 金莲道长点头:“想必许银锣在召唤人宗道首之前,就已经为曹盟主求过情了吧。” 傅菁门性子急躁,有些迫不及待:“走,去找许银锣。” 但杨崔雪拦住了他,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地宗和而淮王密探,淡淡道:“许银锣侠义心肠,品性高洁,如果盟主魂魄在他手中,我等不必急于一时。” 千机门的门主附和道:“不错,现保住这位道长吧。” 武林盟帮众沉浸在盟主“失而复得”的喜悦里,但也没放松警惕,一边戒备着地宗道士和淮王密探,一边缓慢的靠拢金莲道长。 恰好此时,一股股气息飞快靠近,天地会众人杀回来了。 倘若只有武林盟的众人,他们联手地宗道士,还能放手一搏。但若是再加上楚元缜李妙真等人,强行死战,只有死路一条。 天枢更果断,直接带着下属们,朝另一个方向撤退。 天地会和武林盟里,同时有人喝道。 李妙真脚踏飞剑,一马当先,她的眼瞳褪去黑色,转化为纯净的琉璃色,朝着逃窜的人群,张开了手心。 刹那间,淮王密探和地宗妖道被自己的衣服束缚了,他们的飞剑和佩刀纷纷叛变,自己跳出刀鞘,给主人来了一刀。 好在这样的攻击不算强大,而普通密探和地宗弟子亦有不弱的实力,故而有人受伤,但没有生命危险。 不过,李妙真要的效果已经达到。 嗤嗤女子密探天枢以气机撕裂外衣和裤子,强行摆脱束缚,仅穿一条亵裤,一件素色肚兜,裸露出的腰肢纤细,有着浅浅的肌肉线条。 她像只雌豹扑向李妙真,试图贴身秒杀这位天宗圣女。 李妙真哪会这么轻易被她近身,踩着飞剑后退,同时拔高飞行高度。 天枢没有继续追击,无视冲锋惯性,猛的一个折转,跑了。 因为她看见许七安扑了过来,这家伙刚刚晋升五品,近战能力极强,若被他缠住,那就真走不掉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天枢发现这家伙眼睛发亮,似乎迫不及待想和穿着肚兜的自己来一场肉搏战。 武林盟这边,萧月奴等人紧追不舍,万花楼的萧楼主身法敏捷,远超杨崔雪等人,率先拦截住地宗妖道。 赤莲道长一记飞剑迎上来,带着呼啸的破空声。 萧月奴袖子里滑出银骨小扇,轻轻一嗑,嗑开飞剑,突然,她“嘤咛”一声,红晕爬上脸颊,双腿发软,只觉得小腹一阵阵的燥热。 赤莲道长冷笑一声,大袖一挥,将她打飞。 萧月奴撞入一个坚实的怀抱,耳边传来略显陌生的声音:“萧楼主,没事吧。” 她抬起迷蒙水润的媚眼,看见一张俊朗阳刚的脸,正是迫不及待想要和穿肚兜的天枢肉搏的许七安。 萧月奴触电般的从他怀里弹起,脸蛋红晕如醉,竭力保持声音正常,柔柔道:“不碍事,多谢许银锣。” 地宗妖道污秽人心,勾动欲念的手段很强大啊许七安心里一凛,身为一个久经风月的男人,一眼就看出萧楼主的异常。 刚才赤莲的那一剑要是打在我身上的话,我轻轻一扭腰,那就三万里无人烟了他一边想着,一边率人继续追击。 方甫追出月氏山庄,便看见地宗道士带着淮王密探御剑飞起,直升高空。 弓弦声清越有力,武林盟一位擅长弯弓的高手果断出现,射下两柄飞剑,四名弟子。他第三次弯弓时,地宗弟子的飞行高度已经超过了弓箭的射程。 地宗的道士可以御剑飞行,己方只有李妙真和楚元缜能飞,而以两人的战力明显留不下地宗所有人。 己方高手数量虽然多过对方,但武林盟全是武夫许七安眯着眼遥望高空,心想: “让他们灰头土脸的回京气一气元景帝也不错。” 萧月奴柔媚的嗓音把他拉回现实,望着这位剑州的明珠,许七安颔首道:“曹盟主的魂魄在我这里,我这就把魂魄送回去。” 一只橘猫从穿过废墟,停在远处,碧瞳幽幽的看着众人。 这只猫不知道是侥幸没死,躲过一劫,还是刚从外面回来,发现自己的家已经化作废墟。 许七安走到曹青阳面前,在武林盟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打开香囊,释放曹青阳的魂魄,引导着他回归身体。 就在这时,金莲道长眉心旋涡呈现,一道金光和黑雾交缠的魂体激射而出,竟要抢夺曹青阳的肉身。 变化太快,完全出乎众人预料。而且,武夫很难阻拦道门阴神的夺舍,缺乏有效的攻击手段。 橘猫尖叫一声,弓起背脊,长毛直竖,朝着金光和黑雾交缠的魂体龇牙咧嘴。 猫叫声响起的瞬间,那道魂体明显一滞,而后,似乎出于本能,折转了方向,一头撞入橘猫体内。 橘猫猛的一僵,保持弓背姿势,僵硬了几秒,突然发出凄厉的尖叫,满地打滚。 它的一只瞳孔化作漆黑,一直瞳孔染上纯粹的赤金,既妖异又神圣。 橘猫的叫声凄厉嘶哑,四肢乱蹬,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许七安不再耽误,屈指一弹,将曹青阳的魂魄弹入眉心,然后转身向橘猫靠近。 白莲道姑拦住了他,环顾众弟子,娇斥道:“别傻愣着,速结太上阵法,渡送功德。” 说话间,她抛出一道金丝编织而成的细绳,把橘猫捆绑的结结实实。 天地会弟子们如梦初醒,一拥而上,将橘猫围在中央,他们手捏道诀,口中念念有词。 “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是以天地有司过之神” 声音起初嘈乱,后渐渐整齐,化作同一个声音,再过片刻,整个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念诵声。 许七安清晰的看见,天地会弟子们眉心溢出一缕缕晨曦般的金光,轻柔如春雨,洒向橘猫。 橘猫左眼的金光炽盛,压过了右眼的漆黑,它渐渐停止了挣扎和惨叫,静静趴伏在地,彻底安静下来。 另一边,曹青阳刚恢复意识,就听见了层层叠叠的浩大吟诵,他有些茫然的打量四周,而后看向武林盟众人: “发生了什么事?我记得我最后输给了人宗道首,魂飞魄散。” 他一时间分不清之前的经历是幻觉还是真实。 见他醒来,武林盟众人如释重负。 万花楼的楼主嫣然道:“曹盟主,是许公子保住了您。” “国师只是摄出了您的魂魄,刚才,许公子把你的魂魄带回来了。” 杨崔雪等人纷纷解释,言语中暗示许银锣的“求情”起到至关重要作用,才让国师网开一面,没有赶尽杀绝。 武林盟的帮众脸上挂着笑容,看向许七安的眼神充满感激和认同。 虽然这次莲子没有争到手,但不打不相识,武林盟和许银锣结下交情。对于这些暗中崇拜许七安的帮众而言,心里一片火热。 曹青阳缓缓点头,给人正气凛然的脸庞转向许七安,抱拳道:“多谢许银锣高抬贵手。” 许七安还了一礼,“曹盟主言重了,是我要谢曹盟主才对。” 顿了顿,他沉声道:“我看曹盟主并非贪婪之辈,为何对九色莲花如此执着?” 曹青阳没有回答,淡淡道:“今晚曹某在犬戎山设宴,希望许银锣赏脸。” 意思是这样说话不方便曹青阳有结交我的意思,想把关系更进一步许七安点头: “那就叨唠了,对了,请盟主为我驱赶一下周围的江湖散人。” 见他答应下来,武林盟众人脸色旋即露出笑容。 曹青阳颔首:“我会在山庄外围留下一部分人下来,防备地宗道士趁机折返。” 紧靠天地会的战力,如果地宗和淮王密探杀回来,恐怕难以抵挡。 曹盟主不愧是老江湖,经验丰富,滴水不漏许七安拱手:“多谢。” 等武林盟众人退出月氏山庄,许七安等人静等片刻,不多时,天地会弟子们吟诵声减弱,继而消失。 像是经历了一场激烈大战,吐气声四起,弟子们不断擦拭额头汗水。 许七安边看着橘猫,边靠向白莲道姑,问道:“怎么回事?” 楚元缜南宫倩柔几个外人,好奇的看过来。 “金莲师兄和黑莲的一缕神念相融了,暂时难分胜负,方才我们在为金莲师兄渡送功德,助他压制黑莲的魔念。” 白莲道姑解释道,“这本就是之前就定好的计划。” 许七安诧异道:“金莲道长能和地宗道首的一缕魔念纠缠?” 他心说这不科学啊,地宗道首的分身是三品,金莲道长撑死了四品,不可能是三品,他怎么做到的? “师兄使的是地宗秘法。”白莲道姑笑容不变的解释。 许七安点点头,接受了这个解释。 所以,对于地宗道首的分身,金莲道长早就有应对的计策,地书碎片持有者的任务是对付武林盟以及其他人,不,在金莲道长看来,李妙真和楚元缜都是添头,他真正看中的是我啊 白莲道姑皱了皱眉,说道:“刚才,他们是想夺曹青阳的肉身,不知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夺舍了一只猫。” 为什么?大概是他对猫爱的深沉吧许七安耸耸肩,假装自己不清楚。 这时,橘猫尾巴轻轻一动,似乎恢复了意识,它慢慢起身,蹲坐,一黑一金的双眼,缓缓扫过众人。 橘猫口吐人言,传来金莲道长略显沧桑的声音。 “我暂时压制住它了,嗯,九色莲花在何处?”金莲道长有些迫不及待。 橘猫微微点一下猫头,温和道:“把莲子和莲藕交给白莲,白莲师妹,我们准备去下一个藏身地点。” 就在这时,橘猫漆黑的右眼,突然闪过幽光。 橘猫龇牙咧嘴,猛的扑向白莲道长,体内传来阴冷邪异的声音:“白莲师妹,随我回地宗双修吧。” 许七安挥舞刀鞘,把橘猫拍翻在地。 橘猫挣扎片刻,左眼金色瞳孔亮起,旋即恢复理智,优雅的蹲坐,咳嗽道: “我虽然压制住了他,但偶尔会被他占据主动。白莲师妹,你不要介意。” 白莲道姑光洁的额头布满黑线,面皮抽搐了一下,淡淡道:“蝉衣,驱赶一下山庄里所有的母猫。” 金莲道长抬起一只前爪,用力拍打地面,略显慌张的语气:“没,没必要这样” 白莲道姑柔声道:“金莲师兄自然不会做出道德败坏的事,我们要防备的是妖道黑莲,他已入魔道,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她是在给金莲道长挽尊么许七安没忍住,噗一声笑出来。 楚元缜李妙真丽娜几人没憋住,跟着笑出声。 天地会弟子又悲伤又想笑,表情异常古怪。 “对了金莲道长,有件事要与你商议。”许七安看向李妙真,示意她取出九色莲花。 天宗圣女取出地书碎片,镜面朝下,轻扣镜背,一大一小两截暗金色莲藕,以及莲蓬掉落出来。 “道长,莲藕被削了一小截。”许七安道。 “无妨,”橘猫看了一眼,“温养十几年便能恢复。” 许七安顺势说道:“这小截莲藕能给我吗?” 额,是小姨让我要的许七安想了想,道:“受人之托。” 橘猫恍然的点了点头:“莲藕离开主根,十二个时辰后枯萎,二十四时辰后断绝生机,此时,方可入药。” 许七安心里一动:“不能养活吗?” 橘猫笑呵呵道:“地宗传承数千年,莲藕只有一根,你道是为什么?” 也对,如果能养活的话,早就大面积养殖了,天材地宝之所以称为天材地宝,很大原因是因为它的罕见。许七安“嗯”了一声,弯腰去捡莲藕。 俯身的瞬间,他听见耳边传来橘猫的嘶吼声,想都没想,本能的伸出手,一按。 橘猫的脑袋被他按在地上,两只爪子奋力的挠着他手臂,嘴里传来黑莲的咒骂:“莲藕是我地宗至宝,不准带走,不准带走” 地宗道首还挺萌的!许七安一巴掌把它拍飞。 橘猫柔软的翻滚,卸力,改变了目标,竖起尾巴扑向秋蝉衣:“小姑娘挺标致的,快随本座回山双修。” 秋蝉衣吓的发出尖叫声,然后一脚踢飞了橘猫。 它体内的力量似乎处在一个相对平衡的状态,无法施展神通道法,因此与平常的猫没什么区别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说万恶淫为首看着锲而不舍的进攻秋蝉衣,想要保住她疯狂输出的橘猫,许七安心里升起这样的明悟。 不止是地宗道首,其余入魔的妖道,总是最先把十八禁的话题挂在嘴边。从这一点能看出,人类最大的恶,就是一个“淫”字。 冲锋中的橘猫突然顿住,略有些迷茫的看了一眼众人,然后,它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淡淡道:“分莲子吧。” 道长,话题转的太生硬了啊许七安默默捂脸。 按照之前的约定,许七安得两颗,楚元缜,李妙真,丽娜,恒远,南宫倩柔各得一颗。 白莲道姑修长白嫩的手指剥开暗金色莲蓬,分发给众人,提点道: “若是要点物品的话,将莲子剥开,与物件一起呈放在玉盒中,三个时辰即可。若是开窍明悟,直接吞服。” 白莲道姑转而看向许七安,柔声道:“许公子,你与我来,贫道有话单独与你说。” 两人并肩离去,到了无人的僻静处,白莲道姑袖子里滑出一块玉石小镜,道: “这是金莲师兄拖我保管的,他料到自己战后会有麻烦,便将它交给了我。叮嘱我事后还给你。” 许七安连忙接过地书碎片,扫了一眼镜面,见花纹位置没变,这意味着没有人碰过里面的黄白俗物,他如释重负。 两人返回后,白莲道姑便召集天地会弟子,带上金莲道长的肉身,准备启程,离开剑州,去往下一个据点。 剑州肯定不能待了,幸好狡兔三窟,天地会在外地有别的据点。 “楚兄,妙真,恒远大师你们护送一程吧。”许七安看向李妙真等人。 少女的声音宛如檐下风铃,秋蝉衣俏生生的站在他面前,红着脸,把一只香囊塞进许七安手里。 对于这一幕,众人反应各不相同。 天地会弟子们含笑看着,有人还在起哄,地宗并不禁婚嫁。 南宫倩柔则一脸冷笑,他习惯用冷笑来对待一些不屑的事情,比如某个风流好色之徒又勾搭了一位清纯少女。 少女情怀总是湿啊许七安欣慰的收好香囊,欣喜自己池塘里的鱼又多了一条。 “新交了一个朋友,当然高兴。以后混江湖,这些都是人脉。”许七安传音回复。 “呵,我有个师兄以前也是这么想的。”李妙真嗤笑一声。 她没有解释,踩着飞剑,载着丽娜,随天地会众人升高,呼啸而去。 那你的师兄现在一定混的如鱼得水,许七安心说。 “我待会去一趟犬戎山,喝酒吃肉睡女人,你什么打算?” 南宫倩柔皱了皱精致的眉头,嗤笑道:“一个江湖组织,有什么好应酬的。” 许七安收敛笑容,轻声说:“我已经不是银锣了。” 南宫倩柔眼里的戏谑和不屑缓缓收敛,似乎一下失去了交谈的兴致。 良久,他淡淡道:“去凑个热闹。” 咦,这不像南宫二哥的风格啊,莫非是担心我,害怕这是武林盟设下的鸿门宴?许七安心里嘀咕。 此山是剑州有名的洞天福地,林莽苍苍,鹤鸣猿啼,从山腰处开始,一座座院子、阁楼星罗棋布,一直延伸到山顶。 “犬戎山是剑州风景名胜啊,主峰雄奇,侧峰秀美,主峰有一挂数十丈的大瀑布,雨季时,山洪爆发,就算是六品高手,也经不起瀑布的冲刷。” “听说武林盟总部有八千骑兵,是当年那位逐鹿中原的武夫嫡亲部下。” 穿过山脚高大的牌坊,许七安啧啧感慨:“八千骑兵,可以横扫剑州了,为何这么多年,朝廷一直容忍武林盟的存在?” 南宫倩柔听着他喋喋不休,大多话题都不感兴趣,到了最后一个话题,忍不住说道: “因为当年那位匹夫和高祖皇帝有过一个约定。” “什么约定?”许七安满脸好奇。 “我怎么知道,义父没说。”南宫倩柔白眼道。 许七安继续侃大山:“剑州万花楼的美人,个个千娇百媚,有没有兴趣带一个回去做妾,想必萧楼主会很乐意。” “如果换成是我的话,能把萧楼主带回京城,当个妾室,那就完美了。” “你似乎没有娶妻吧,你若还是打更人衙门的银锣,确实不适合娶一个江湖女子为妻,至于现在嘛,她当你正妻绰绰有余。”南宫倩柔说道。 “使不得使不得。”许七安连连摆手。 “正妻的位置,我要留给临安殿下,或怀庆殿下。”许七安一本正经。 很快,两人来到犬戎山主峰的大院里,经盟中管事通传后,他们被引进会客厅,厅中端坐着五官端正,神态威严的紫袍盟主曹青阳。 简单寒暄后,曹青阳道:“南宫金锣稍等片刻,我有话要单独与许银锣说。” 他从座位起身,默然前行,离开会客厅。 许七安跟在他身后一同出去,穿过生活区,朝后山行去,渐渐远离了建筑群。 曹青阳带着他进入密林,沿着小径深入,说道:“你放心,老祖宗不是嗜杀凶狂之辈,只是听说了你的事迹,很感兴趣。” 许七安先自省了一番,监正给的玉佩戴了,神殊沉睡了,他现在只是平平无奇的许白嫖。见一见大佬,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最主要的是,对方是个武夫,即使有些许小问题,想必也看不出来。 其实他来犬戎山赴宴,多少也抱着几分侥幸,没准能见一见那位武林盟老祖宗呢。 嘿,我果然是有大气运的人他心情复杂的自我调侃。 在林间小道穿梭了一炷香时间,曹青阳带着他来到一块巨大的山壁前,方甫踏出密林,许七安的汗毛没来由的竖起,头皮发麻。 下意识的看向危险的源头,崖壁之上,一只巨大的怪兽垂下头颅,两只水缸般的猩红凶睛,幽幽的注视着两人。 那只怪物通体漆黑,长着粗硬的短毛,形状似狗,却有一张类似人的脸庞。 异兽犬戎犬戎山因它得名很强大的异类,我打不过许七安心里闪过种种念头。 这时,犬戎缩回了脑袋,消失在崖壁。 “犬戎是武林盟的守护神兽,它当年曾追随老祖宗征战四方,就像灵龙与人皇。”曹青阳微笑道: “灵龙你应该是知道的,京城里有养着一条,吞吐紫气,是顶尖的异兽。不过它只和皇室的人亲近。” 不用解释的这么清楚,那只是一条卑微的舔狗许七安心里吐槽。 他跟着曹青阳,在崖壁的石门前停下来,听着紫袍盟主恭声道:“老祖宗,许银锣到了。” 石门里传来苍老的声音:“根基扎实,神华内敛,不错。” 许七安顺势抱拳,语气恭敬:“见过前辈。” “我听说了你的事,聪明人就该尽早离开京城,有没有兴趣来我武林盟做事,老夫可以收你做弟子,呵呵,你已经用行为证明了自己的品性。 “再历练几年,做武林盟下一任盟主绰绰有余。” 怎么每个人都想做我爸爸许七安不卑不亢的回绝:“京城事情未了,而且,晚辈已经有师父了。” “是魏渊吧。”石门里的老人一针见血。 “你有什么想问我的?”武林盟老祖宗没有纠结拜师的问题,颇为洒脱。 前辈您可真上道。许七安正好有一些疑问,当即开口: “晚辈看过一些关于您的卷宗,知道您当年是能和高祖皇帝一较高下的强者。六百年悠悠而过,为何高祖皇帝早已宾天,而您却能与国同龄。” 就在许七安以为对方不会回答时,石门缝隙里传来苍老的叹息声:“以你现在的品级,这些事的层次过高,其实不该让你知道。” 几秒的停顿后,武林盟老祖宗说道:“大奉皇室中,高手众多,其中不乏高祖皇帝、武宗皇帝,以及镇北王这样的人物。 “但他们没有一个能活到现在,你可知为何?” 这个回答,就像一记重锤敲在许七安脑袋,打的他脑袋“嗡嗡”作响。 “那老夫就不知了,或许是天地规则吧,具体缘由,你可以向儒家请教,或者司天监的监正。”老人笑道。 儒家知道这个隐秘许七安瞳孔收缩,骇然道:“所以,儒家圣人是真的死了?” 一直以来,许七安心里始终有一个猜测,儒家圣人其实没有死,只是假装自己已经死了,毕竟一位超越品级的存在,怎么可能只活八十二岁,这不是侮辱人吗。 “儒圣也不能例外。”老人回答。 如果这位老祖宗说的是真的,那圣人不可能还活着了,大奉皇室没有长生的强者这件事,侧面证明了这位老祖宗没有说谎。 许七安心里难掩惋惜,同时,他心里解开了一些疑惑,难怪元景帝对镇北王如此“宽容”,要说气运加身最多的人物,那必然是皇帝,而镇北王是纯粹的武夫,他肯定 曹青阳疑惑的扭头,看了他一眼。 “你似乎想到了什么事?”老人说道。 对于一位巅峰武夫的搭话,许七安置若罔闻,他低垂着眸子,脸色木然,但大脑里的信息素,却如同沸腾的滚水。 第一:气运加身者,不得长生,这并不足以成为元景帝信任镇北王的理由,因为镇北王是大奉亲王,同样无法长生。 所以,元景帝那般信任镇北王,背后还有一层不为人知的原因。 第二:元景帝贵为一国之君,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个秘密,可他明知道气运加身不可能长寿,依旧二十年来修道不辍,渴望长生,这里就存在悖论了。 难道他认为,自己能比高祖皇帝、武宗皇帝更加优秀?难道他认为,儒圣都无法抵抗的天地规则,他区区一个元景,能比儒圣更惊才绝艳? 元景帝这人虽然不当人子,但他不是傻子,相反,他很有智慧。 念头纷呈间,他低声问道:“前辈对元景帝修道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老人沉吟道:“他或许,自以为开辟出了一条既可以长生,又能坐龙椅的方法。呵,帮他的人,应该是人宗道首。” 不可能是洛玉衡吧许七安皱了皱眉。 这不是他偏爱小姨,主要是想起了一些细节,元景帝最初修道,是自己摸索。几年之后,才封洛玉衡为国师,封人宗为国教。 身为京城土著,许七安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如果不是洛玉衡,那会是谁?嗯,不排除是洛玉衡暗中蛊惑了元景帝修道,回京后问问魏公 “听说您当年和高祖皇帝有过约定?”许七安抓紧时间套取信息。 “呵呵,只是口头约定罢了,当年大周覆灭后,各路义军逐鹿中原,我那时其实已经无心争夺皇位。因为我找到了晋升二品的道路,与皇位相比,我更渴望长生。 “也是性格使然,我出身贫寒,年少时行走江湖,快意恩仇,身上的江湖气太重,更渴望无拘无束的生活。 “之所以造反,是因为当年百姓过的实在不是人该过的日子,生活没了盼头,自然就要造反。他和我不同,他有野心,有壮志,渴望一统中原。反而对长生不感兴趣。 “我记得他常说,人生在意,追求的应该是宏图伟业,而不是长生。长生没意思,当皇帝才有意思。 “那一战我输了,并不是放水,输的心服口服。当时与他有过口头约定,将来如果他的不肖子孙重蹈大周覆辙,就由我先揭竿而起,推翻腐朽朝廷。” 每一位开拓者都怀着赤诚之心,但后世子孙往往会在纸醉金迷中走向衰败许七安心里感慨。 “前辈如今,晋升二品了?”许七安试探道。 问完,他连忙补充:“是晚辈唐突了。” “如果不像镇北王那样屠戮生灵,单凭自身,想要晋升二品,过于困难。我闭关五百年,依旧没能踏出最后一步。” 老人不甚在意的说道:“青阳为了助我破关,想夺来地宗的莲藕,供我服用。” 许七安立刻看向曹青阳,心说你对各大门派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要为武林盟夺来莲藕,以后大家每一个甲子都有莲子吃。 曹青阳回应他的目光,道:“我可以养一截莲藕。” “那就不关我的事了。”曹青阳淡淡道。 许七安不搭理他了,看向石门:“莲藕能助前辈晋升二品?” 就算这样,他也没有亲自出手,只是给了曹青阳一滴精血,这位武林盟的老祖宗状态很不对劲啊! “希望有朝一日,能助前辈一臂之力。”他说。 告别武林盟老祖宗,他随着曹青阳返回主峰。 黄昏后,犬戎山大摆宴席,各大帮主、门主参加宴会。 许七安理所应当成为了宴会的主角,对于这样的场面,许白嫖如鱼得水。 他前世没少陪领导喝酒应酬,下海经商闯荡,同样没离开过酒桌,来到这个世界后,宫门修行,教坊司里的常客。 三两下就和武林盟的门主、帮主打成一片,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着万花楼楼主萧月奴。 杨崔雪等人也很开心,没想到许银锣这么上道,酒场好手,酒到杯干,毫不含糊,还能不避讳的和大家说一说朝廷里的秘闻。 比如那位母仪天下的皇后姿色倾国,很青睐许银锣,有意召他做驸马。 比如他是两位公主殿下府中常客,还能像模像样的说出公主府的布局,两位公主的一些私密小事。 比如司天监的监正也有苦恼,监正的五位弟子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监正为他们操碎了心。 比如王首辅的嫡女,对许银锣的堂弟情根深种无法自拔,为了他,不惜和王首辅反目成仇。 当然,说的最多的还是教坊司的奇闻趣事。 浮香花魁琴艺好,但更擅长箫技。明砚花魁舞姿无双,身段柔软。小雅花魁饱读诗书,却古道热肠 许七安拎着自己的佩刀,脚步虚浮的进了安置他的院落,进入房间。 “处理完京城的事,查完元景帝,我就来剑州,提前打好人脉,以后才能在剑州混的开” 他点上油灯,坐在桌边,抽出黑金长刀横在桌上。 接着,取出玉石小镜,倒出一粒莲子,剥开,把莲子轻轻嵌入刀锋。 他没有玉盒,就算有,也放不下一把四尺长的刀。 钟璃说过,他这把刀,就缺一个器灵。而莲子能点化出器灵,把这把刀推向绝世神兵行列。 ps:我最近在调生物钟,然后很悲催的发现一件事。每天按时睡觉,第二天醒来,头脑昏沉,一个白天都无精打采。 然后,十点钟之后,灵感泉涌以前我都是三更半夜的码字。🛷影梅小阁,宽敞奢华的锦塌,熟睡中的浮香“嗯”了一声,发出甜腻又慵懒的娇喘。 浓密的卷翘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睛,她的视线里,最先出现的是许七安的高高的鼻子,轮廓俊美的侧脸。 浮香从被子里探出双臂,勾住许七安的脖颈,同时压住他揉捏胸脯的手。 “早什么早,早上要说:你昨晚好棒!”许七安打着哈欠,问道:“几时了?” 浮香也打了个哈欠,脸颊蹭了蹭许七安的脸,撒娇道:“水漏在床脚,许郎自己看呗。” 许七安上半身扑出床外,往床脚看去,下一刻,他从床上蹦了起来:“竟然辰时了,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我得立刻去衙门,不然下半年的月俸也没了。” 浮香手臂支着头,痴痴笑道:“昨儿都是许郎在磨人家,倒打一耙,呸。” 许七安离开影梅小阁,去往马棚,牵走自己的小母马,不出所料,二郎的马匹不见了,这说明他已经离开教坊司。 他骑乘小母马,返回许府,沿途左顾右盼,始终没有看见有卖青橘的。 “钟璃好像还在司天监,我该去接她了。”许七安嘀咕一声,转道往司天监的方向跑。 许七安拉下闸阀,通往司天监地底的石门打开,他扯着嗓子喊:“钟璃,我来接你了。” 过了片刻,那条笔直通往地底的台阶传来脚步声,油灯燃烧,火色的光晕映照出一个人影轮廓,逐渐清晰。 披头散发的钟璃登上台阶,清脆的声音从头发里传来,带着几分雀跃:“你来啦。” “走吧,随我回家。”许七安转身欲走。 钟璃回过身,朝漆黑地底高喊:“杨师兄,好好闭门思过,不要再惹老师生气了。” 许七安边往外走,边好奇打听:“杨师兄做错什么事了么。” 钟璃看了看他,低声说:“杨师兄昨日去了午门,拦住武百官的去路,念了你的那首诗。 “诸公和陛下大怒,派人谴责老师,严惩杨师兄。老师把杨师兄吊起来抽了一顿,而后关押进地底,思过一旬。诸公和陛下这才罢休。” 许七安惊呆了,面孔呆滞,难以置信有人会为了装逼,竟做到这一步。 杨千幻被监正吊起来抽了一顿?我当时没有旁观,真是太可惜了啊!! 心里惋惜着,他也没忘记正事,在大堂里环顾一圈,由于九品医者们跑光了,他只能询问身边的钟璃,道: “有没有掩盖身上气味的药粉?我昨晚喝了些酒,你可能不知道,我婶婶和妹子特别不喜欢我喝酒” “噢。”钟璃点点头,乖巧的说:“掩盖脂粉味的方法很简单,你等等,我给你找熏香。” 这就有点尴尬了许七安嘴角一抽。 回到许府,他在庭院的石桌边,看见丽娜和苏苏在对弈,许铃音在不远处扎马步。 小豆丁假装很开心的迎上来,趁机偷懒休息。 丽娜显然是不称职的师父,全神贯注的盯着期盼,漂亮的脸庞充满了严肃和思考。 这倒是稀奇感觉看到两个学渣在讨论微积分许七安好奇的走过去,定睛一看。 因为路上已经提醒过钟璃,所以司天监的五师姐见到一只鬼坐在院子里下棋,并不觉得奇怪,只是反复看了几眼。 “这是一只魅,很罕见的。”她小声说。 我知道,魅的特点就是漂亮,喜欢在深山老林里勾引路人,然后抽干他们的精气,嗯,这个精气它是正经的精气许七安点点头,表示自己心里清楚。 随后,许七安发现李妙真不见了,顿时一惊,跑到院子问苏苏:“你家主人呢?” 苏苏头也不抬,专注的盯着棋盘,娇声回复:“去灵宝观啦。” 皇城门外,穿道袍的李妙真被虎贲卫拦了下来。 她不急不恼,转身往回走了一段路,而后一拍后背,“锵”的一声,飞剑出鞘。 不远处的虎贲卫见状,以为她要强闯皇城,大惊失色,纷纷拔出兵刃。 李妙真翩然跃上剑脊,飞剑带着她扶摇直上,于二十丈高空凝滞。这个高度,已经可以看到极远处的灵宝观。 城头的虎贲卫拉开弓弦,转动床弩、火炮,对准了李妙真,只要长官一声令下,当即就是万箭齐发。 虎贲卫千户没有下令攻击,他眯着眼审视着李妙真,心里灵光一现。 道袍、女子,要进皇城是天宗圣女李妙真?那位天人之争的主角之一? 不过,李妙真如果执意飞剑闯皇城,那么等待她的,必是禁军高手、打更人们的反扑。 李妙真当然知道自己被锁定了,但问题不大,她并没有强闯皇城的想法。 凝视着远处的灵宝观,气沉丹田,声音清越:“天宗弟子李妙真,奉师命而来,与人宗弟子切磋论道。 声音极具穿透力,不震耳欲聋,却传出很远,皇城内外,清晰可闻。 皇城里居住的达官显贵、宗室、衙门的官员,在这一刻,全都听见了李妙真的“战书”。 皇城外,紧邻着红色城墙的内城居民,同样被声音惊动,行人停下脚步,摊主停下吆喝,纷纷扭头,望向皇城方向。 穿着红色层叠宫装,正与宫女们踢绣球的临安,忽然停下脚步,侧耳聆听,问道: 几名宫女侧着头,静静的望向皇城方向。 “听见啦,好像是什么天宗弟子李妙真”被许七安拍过屁股的那位宫女回应。 话音方落,清冷悦耳的声音从相反方向传来:“三日之后,卯时三刻,京郊渭河畔,人宗记名弟子楚元缜出战。” 裱裱微微张大小嘴,心里浮现许七安与她说的奇闻趣事,其中有一件事天人之争! “三日之后,我要去看,我要狗奴才带我去看。”裱裱心头火热,恨不得立刻让侍卫传唤自己的狗奴才。 鲜花烂漫的后花园,穿荷色长裙的女子站在花丛中,遥望城门方向,低声道:“三日之后,卯时三刻,京郊渭河畔” 她眉眼弯了弯,喜滋滋的说:“又有好戏看了。” 无风,但满院的花朵轻轻摇曳,似乎在回应着她。 李妙真来京城了,于三日之后的渭河边,与人宗弟子楚元缜决斗。 这个消息不胫而走,在短短半天里,几乎传遍了整座京城。 最先沸腾的是那些早早闻讯入京的江湖人士,他们等了足足一个月,终于等来天人之争。 等来道门人宗和天宗最杰出弟子的决斗。 尽管很多人都面临着盘缠耗尽的尴尬,但没有人埋怨,甚至觉得提前来京城,是一个无比正确,且庆幸的决定。 因为在天人之争前,他们见到了一场百年罕见的斗法。 这一点,从因为晚来而错过斗法的江湖侠客们懊悔的态度里,就可以充分证明。 即使没有后续天人之争,对于大部分江湖人士而言,已经是不枉此行。 某座酒楼,手蓉蓉与美妇人,还有柳公子以及柳公子的师父,四人找了个窗边的空位,边用午膳,边说起天人之争。 蓉蓉给美妇人倒酒,却扭头看向中年剑客,脆声道:“我听前辈说过,这楚元缜似乎是元景27年的状元郎?” 中年剑客闻言,脸色有些唏嘘,“是,当年我在京城游历,恰好杏榜之期,看着他成为会元,而后是状元 “没想到,他竟已辞官不做,成了人宗的记名弟子。甚至今日,代表人宗出战。” “师父,我听说那李妙真是一位国色天香的仙子,你说她会是道门几品?” 柳公子说这话的时候,注意力全在“国色天香”四个字。 对于徒弟的问题,中年剑客摇头,“那天宗圣女几乎不在江湖走动,名声不显,为师也不知道她是几品。 “不过,江湖还有一个传闻,前年横空出世的飞燕女侠,就是天宗圣女。” “飞燕女侠是天宗圣女?”蓉蓉吃了一惊。 飞燕女侠的大名,她略有耳闻,此女劫富济贫,行侠仗义,不是在做好事,就是在做好事的路上。 其事迹深受江湖游侠的传颂与称赞。 不过,一年前,她突然绝迹江湖,不知去了何处。 中年剑客笑道:“都是江湖传闻,不知真假。不过飞燕女侠自一年前绝迹,不知去向何处。” 这时,邻桌一位穿蓝袍的江湖人插嘴,嘲讽道:“孤陋寡闻了吧,飞燕女侠是去了云州剿匪,才消失一年的。” 不等中年剑客发问,周遭的江湖人士纷纷看了过来。 “阁下怎么知道飞燕女侠去了云州剿匪。” “我不但知道飞燕女侠去了云州,我还知道她就是天宗圣女李妙真。”蓝袍江湖客喝一口小酒,侃侃而谈: “我有一个兄弟,青州人士,年初时突然回乡,说这一年身在云州,随飞燕女侠四处剿匪,修为大涨。也是他告诉我,飞燕女侠就是天宗圣女。” 中年剑客目光闪烁,对于蓝袍男子的话,充满了质疑,问道:“既在云州剿匪,怎么又突然返乡?” 蓝袍江湖客嗤笑道:“自然是剿匪结束了,去年年尾,朝廷派了两名金锣,以及一众银锣亲赴云州,将云州的山匪连根拔起。 “打更人衙门的那位许银锣,当时就在其中,据说差点死了一回?” 当即就有知情的江湖人士开口,说道:“不是差点,是真死了一回。” “嘿,一看你们这些穷酸家伙就知道去不起教坊司。那许银锣是教坊司常客,随便挑一个院子问一问里头的姑娘,就能打听出很多关于许银锣的事。”那位知情的江湖人士说道: “据说,当时云州布政使率兵叛乱,数万兵马围攻了巡抚一行人。就在众人绝望之际,是许银锣一人一刀,挡住了数万叛军,就如他前几日挡住武百官。 “杀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最后力竭而亡。但也拖到了援兵的到来,逆转局势。” 大堂里哗然,不管是江湖人士,还是普通百姓,都惊呆了。 “一人挡数万人,世上真有此等高手?” “我觉得有可能,你们没看斗法吗?许银锣天纵之才,连佛门罗汉都甘拜下风。” “可我怎么听说是监正在帮他。” “住口,是许银锣凭一己之力战胜佛门,关监正什么事,我不允许你诋毁大奉的英雄。” 元景帝负手而立,站在池边,凝视着盘坐水池上空,闭目打坐的绝色道姑。 “唉,国师啊,此战过后,短则三月,长则一年,天宗的道首就会入京。届时,国师就危险了。” 元景帝叹息一声:“监正多半是不会插手此事的。” 如果监正能出手庇护,再加上洛玉衡自身实力,对付一个天宗道首是绰绰有余。 当然,元景帝知道这是奢望,一品高手之间,没有特殊缘由,几乎是不会动手的。况且,监正对人宗的态度冷淡,指望他出手抵挡天宗道首,概率渺茫。 “国师若不能踏入一品,即使楚元缜胜了,意义也不大。”元景帝摇头。 天人两宗有一个规定,道首争斗之前,先由两宗的弟子较量一番,输的一方,待真正的天人之争时,得让对方三招。 但洛玉衡只是二品,与天宗道首相差太大,纵使楚元缜胜出,她有了三招的先机,最后还是一样会输。 “有什么办法,能延期这场天人之争?”元景帝问道。 他没有说阻止,因为那不切实际。纵使他是皇帝,也无法左右一位二品,一位一品高手的道统之争。 洛玉衡睁开眸子,灵光闪动,淡淡道:“分不出胜负即可。” 分不出胜负元景帝咀嚼着这句话,无奈道:“除非李妙真同意。” 洛玉衡沉吟片刻,道:“有一个更简单的办法” 在院子里逗弄小豆丁的许大郎,忽然听见一声尖细的猫叫,侧头看去,一只橘猫蹲坐在墙头。 “铃音,你先去找你师父玩,大哥有事要办。”许七安摸了摸妹妹的脑瓜。 “好的,大锅我晚上要吃桂月楼的菜。”许铃音牵着大哥的手指。 “行吧,待会出门给你买,赶紧滚。”许七安指头戳她脑门。 橘猫顺势跃入院子,迈着优雅的步伐,来到他面前,口吐人言:“李妙真下战书了。” 橘猫露出人性化的微笑,说道:“有件事要请你帮忙。” 一人一猫对视许久,许七安低声道:“道长,你是不是又想坑我?” 橘猫摇头,“许大人,贫道何时坑过你。” 这许七安叹口气:“你这个节骨眼来找我,我有不祥的预感。”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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